姬长枫躬身行了一庄重的礼,缓缓开口:“不肖师弟姬长枫,拜见墨墨师姐。”
“回来了……”一声低语,白墨清冷的容颜下流露出些许的惆怅。
他咬了咬牙,克制了一下情绪,开口回到:“师弟回来了,感念师姐挂怀。”
“活着就好,师父的弟子没有几个了,回来了就好好待着,别再出去惹事了。在逍遥宗,没人敢来找你麻烦。”白墨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眼中流露出些许心疼。
姬长枫顿了一顿,不经意的后退了一小步,突然猛烈的摇了摇头,似乎想让自己变得清醒些。
他很清楚,师姐所给予的情分,已不是而今的他能够承受,于是在心里暗暗鼓了鼓劲,开口欲言又止道:“师姐……我……”
白墨也察觉到了他的些许异样,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嗯?你的修为……”
“修为之事……一言难尽,师姐也不用担心。而今师弟也算因祸得福,对于煞气的领悟倒是更加精进了。”
她似有不悦,神情一冷,长袖一甩,冷声言到:“虽说师父不限制门下弟子的修行,但煞气伤身,刻损心性,不如早些舍了的好。”
“有劳师姐心忧,师弟自有分寸。”说着姬长枫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别有意味。
白墨也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小师弟好似同以往有了很大的改变,比如他那隐隐带着狠厉的眼神,让她也感到不安。
于是开口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吞吞吐吐的,不是你的做派。”
姬长枫顿了顿,又鼓了鼓气,缓缓开口言道:“师弟如今已加入了星楼,拜护教左使。所以,不能听从师姐之命留在逍遥宗了。”
白墨眉头一挑,渐渐皱了起来。随即将手负于身后,低沉这问了一遍:“你说……你加入了那个张文昭的星楼?”
他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不敢再同她四目相对。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姬长枫的嘴角溢出一点红,但他没有说话,依旧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师姐那失望的目光。
白墨没有多言,又是一巴掌扇去,他依旧没有躲,又是一声响起。二人皆是沉默着。
此时一旁看着的燕流萤似乎想要开口为姬长枫求情,却被白墨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萤儿退下!轮不到你说话!”
“师姐,莫要责怪萤儿,师弟惹得您不高兴,没必要让孩儿因我受累。”姬长枫抬起头,轻声言道。
“好不容易活下来,为何还要踏足那是非之地?星楼护教左使,哼!你当得起吗?”白墨的声音越发低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姬长枫这一次没有躲闪那冷厉的目光,摇了摇头回答到:“我知师姐心疼我,不愿我再涉足险地。不过师弟亦非当年孩童,夙愿未成,绝不敢轻易枉死,所以……自然当得起。”
“还是这个样子,点都没变。你可知你骨子里的狂妄和傲慢只会令你万劫不复!”白墨的语气渐渐加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师弟不敢再狂妄,只想完成对张文昭的承诺,带星楼渡此大劫。从此辅佐丫丫,以证己道。”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那些要星楼覆灭的人是谁!何为道?天下人翘首以盼的那个人指引的道路,才为道。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在你面前的只有那铁锁横江,你却偏要渡江。为何非得找死呢?”白墨的语气中隐隐夹杂着愤怒,一旁的燕流萤看得一愣一愣,她可是从未见过师父发火。
姬长枫的眼神却是越发的坚毅,只见他郑重其事的言道:“师弟不是那个左右天下的谁,师弟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个人而已,可我同样也是星楼的护教左使。这个世间不是没有人面对险山不改其志,也不是没有人如履薄冰的前行。师弟曾见青山,也渡薄冰。炎谷寒潭都不曾阻我前行,今后,也当如是。”
“这便是你的答案,所以来见我的缘由也是你想救丫丫?”白墨长舒一口气,极力的克制着情绪。
“师姐见谅!师弟确为救门主出险境而来,还请您能够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释放我星楼门主。”说完,姬长枫又行了一礼。
白墨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叹息道:“在你眼里,逍遥宗都已经是不可久留的险境了?”
推荐:stylereenda{font-sizepxlor6dd4padding0px}sty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