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说那个要杀的人吧,我没见过他,只知道是星楼叛逃的九曜星君之一,名为宋之幽,而外面沈长流这么大费周章也是为了抓他。”
闻言,张小楼停住了脚步,脸色好了些许。
“知道什么特征吗?或者说你想我去把这个人找出来?”
“我以为你会问为什么要杀他。”
“魔徒只做交易,不问对错。”
“但你和传闻中的魔徒不一样。”
张小楼愣了一下,想了想既然提到这个话题,问一下也没什么。“那……为何杀他?”
沐文君面露喜色,又开口戏谑道:“不是不问对错吗?”
“你既提起,我便随口一问,不问对错,总可问因果。”
“世间因果无常,也许非他之因,却应了此果,生死总看个运气不是?想必对你们而言,生死不过两种状态,若你愿意,也可以去剥夺此人的灵魂,只要他死,你便算完成约定。”
张小楼不愿认同,神情严肃道:“我们有规矩,绝不做契约之外的事,魔徒无利不为,拿钱办事已是坏了我们那儿的规矩,你就不要得寸进尺了。”
“不都是你自己坏的规矩?我还不想给钱呢?”
“不愿给钱,就拿你的灵魂和我换,以你的实力,若是灵魂被我吃掉,想必我的修为能更进一层。”说着张小楼不知想到了什么,眯了眯眼,神色阴冷了几分,
听闻此言,沐文君倒是没有恼火,只是话锋一转,又露出那妩媚的姿态,伸出手指勾了勾,戏谑道:“你是想吃掉我的灵魂?还是……想要吃我?”
沐文君有着世间大多数女子都羡慕的美貌,说是举世无双也不为过,她的双眼中也好似住着一只能勾走男人魂魄的妖魅,一颦一笑,叫人无力抵抗。
情爱的是男人心头的鬼,它因世间的美而生,当然,正常人都会懂得如何去压制这只鬼。责任,理智,立场,或者自律都可以成为其枷锁,但这些东西只能用来约束自己的心,却是阻挡不了了之女人,要不怎么老人家总说女人是洪水猛兽呢?
所以,张小楼对这个女人完全没有抵抗力,并不是因为她的强大,仅仅是因为她能把身为女人的所有优势给无限放大,若不是心头那仅存的理智时刻提醒着张小楼别去招惹这个女人,恐怕此时就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了,而且做鬼也并不风流。
他不是傻子,心里也清楚这种女人招惹不得,于是只得强忍着心头的悸动,赶紧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转移话题道:“你说的要护一人性命又是护谁?”
沐文君见对自己的撩拨无动于衷,笑了笑也不放在心上,继续说道:“不是给了你一个令牌吗,就是它的主人,当然……我也没见过。”
听到此,张小楼也算猜到了一些,心下也不愿在此逗留,面对这个如妖孽般的女人,生怕一个不注意便着了道,于是抱拳行礼告辞。
“懂了,只要令牌在我身上,我就是他,那他就会安全,还真是打得好算盘。既如此,我便告辞了。”
沐文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他缓缓离去的背影,眼神突然变得冰冷起来,深邃的目光似刀剑锋利,只见她端起酒杯,缓缓的抿上一口,就此沉默起来。
…
在张小楼有意识的十来年中,有十年皆是在死牢中度过,若不是这次答应了王远山送阿灵来中原,他定是要找个风月之地好好快活一番,住上两月,每日佳人美酒,玩个痛快。
因为除了这样,他的确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儿可做,一个连过往都没有的人,还能做什么呢?找寻过去?他才没这么无聊,毕竟每一个进到天魔涧的人都知道那一句话。
西荒平凉日尽处,神鬼不入血灵渊。君莫问,君莫往,回首黄粱梦一场。莫问……莫往……不是说说而已,跳入血灵渊,加入天魔涧的那一刻,便意味着过往一切烟消云散,再无瓜葛。
哪怕他也曾好奇过,但终是不愿去探寻那些虚无缥缈的过往,所以,他才能活的如此轻松,对这世间没有什么特别的眷念,总是喜欢什么事情便立刻去做,想要的东西就去买,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恣意快活,随心而行。
加上他是叛逃出天魔涧,所以也不必遵循着什么魔徒的规矩,只要时刻提防别被那里的人找到就好,但只可惜他是个闲不住的主儿。不以魔徒的身份找些事儿做,便也真的没什么可做,所以只得一边逃一边以魔徒的身份活着。
所以十年前在西凉的时候,他便是向那青楼里的小丫头要了一副不值钱的画,就搭上了十年光阴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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