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梁或者四大家方面,也不敢像曾经对付尧熙园那样,采取非常手段,因为这是京畿外围,紧挨着上都,在半山精舍和那些京中世家的眼皮底下。
在这里,交战双方都心照不宣避免使用超常手段,以免事态失控,以至于被几十万大军重重保护起来的风梁,哪一天清晨就被发现身首异处,被人实施斩首行动。
故此,风羽被射死那一箭,才会密之又密,以至于风羽本人临死前,都误会是射日弓射出的箭。
目前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全军压上,紧紧封住雄关,一有可乘之机就发动攻击,让关内为防守疲于奔命。
这样,关里再派不出队伍,也无法输送补给,关外出来了的也休想回关,凭借叛军强大的兵力优势,还可以好整以暇地围点打援。
如此,则那些外出执行骚扰任务的队伍,很有可能就是自蹈死地。
可惜,这最合理的军事行动,风梁却不会采用。谋略大师的长处在谋略,讲究上兵伐谋,避免与敌人血拼。
不能谋定而后动,就盲目围住天下闻名最难打的关城与敌人死拼,在风梁看来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风梁军中,好不容易有个喜欢打硬仗的家伙,可惜就因为盲目冒进,在与敌血拼中拼掉了自己的性命,这更强化了风梁军依靠谋略打仗的倾向。
在中军营帐中绞尽脑汁的风梁,在连续被动挨打的窘态下,终于想到了应对的方法,向有关高层通报后,立即叫来了传令官。
风梁领军,向来神出鬼没,很多筹谋在最后揭晓前,往往连自己军中的将领们都被蒙在鼓里,所以从来没有什么军中议事这一说,就像眼下一样,传令官只管传令,然后全军无条件执行。
传令官离开中军帐后,全军再次接到了后撤的命令。命令要求大军后撤至并州城,与那里的留守军汇合。
聂璞和尧邦同时发现了叛军的异动,却只是蛰伏不动,远远注视着叛军拔营,陆续后撤。
等派出侦骑确定全体叛军已后撤三十里并且还在继续向并州城退却,二人才放心大胆地合兵一处,然后交流对敌军突然撤走的看法。
风梁老狗又来这一套,莫非还想故技重施,再次诱歼我军?尧邦说这话的时候,发出轻蔑的冷笑。
禁军全体官兵对风梁都有着刻骨仇恨,尧邦有过之而无不及,时刻想着为叔父和兄弟们复仇,上一次伏击风羽成功,在他看来只是收回了一点利息而已。
听了尧邦的话,聂璞忍不住提醒道,风梁这个老鬼诡计多端,同样退兵诱敌的计谋,原封不动再来一次的可能性,我认为很小。
听了聂璞的话,尧邦也点头道,他也应该知道,再没有什么人和他里应外合,把禁军兄弟向鬼门关硬推了。还来这一套?
聂璞一听,知道他说的是当时尧熙园军中的监军胡玉,此人后来见形势不妙,擅自逃离军队,失去了踪影,很多人猜测他投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