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记得的,桩桩件件,端不敢忘。”上官瑾年凝视着苏越伶,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尽覆似水温柔。
“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我又不会吃了你去,难不成,我还会将你悬于树上示众?”苏越伶莞尔一笑轻声苛责道。
“我倒希望你吃了我的,此乃是我上官瑾年求之不得的事。”上官瑾年故作打趣道。
“你……真真是个登徒子,这么些年,原以为你会学着那般正经君子,想不到,你还是那般的登徒浪子。”苏越伶没好气的苛责道。
“伶儿,此番出征,你在侯府之内,好好等我,可好?”上官瑾年一脸严肃的紧握着苏越伶的手说道。
“等你作甚?你走之后我就立马收拾东西雇车回钱塘去。”苏越伶别过头去故意唱反调说道。
“回钱塘去……”上官瑾年闻此将头垂丧了下去。“这样也好……”
“嗯?什么?”苏越伶望着上官瑾年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说,这样也好,此次出征,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谁也不能肯定自己能活着回来,你若是回钱塘去,那样也好,总比的我不在后留在这侯府没受人欺负任人宰割的要来的好的多……”上官瑾年抬眸凝视着苏越伶,眼里似是闪过一丝落寞凄凉的神情。
“你当真觉得这样也好?”苏越伶故作问道。
“嗯……确是个不错的主意,若我回不来,你大可以这样为之,也算自己护着自己……”上官瑾年又将头埋了下去低丧着语气说道。
“放心吧,我不会走,方才只是与你说笑。”苏越伶端起酒杯淡然自饮道。
“你说……你说你不会走?会一直在侯府内等我?”上官瑾年闻此抬眸看向苏越伶,眼神里充满了欣喜的眼色。
“自然。除了上次也是你撵我回钱塘,你瞧我什么时候离开过?”苏越伶站起身来幽幽说道。“酒冷了,再温热一会。”
“那日撵你回钱塘,实非我本意,我……”上官瑾年抬眸朝苏越伶望去,似是要说出话一般,可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我自然是知道的,那次撵我回去,不是你本意,我也知道,你那样做,自然有你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苏越伶拎起酒壶于暖炉上温热着,一双眸子里漾溢着端庄之态。
“伶儿……”上官瑾年望着眼前的苏越伶,苏越伶的温柔,端庄淑华,着实让自己心疼不已。
“你若要问我可曾恨过你,我只回答你说不曾恨过。予你上官瑾年而言,我苏越伶虽恼过,但自始至终从来都不曾恨过。”苏越伶转过身来凝眸望着上官瑾年莞尔一笑道。
“伶儿……”
“你且稍坐片刻,我有东西要交予你。”
话间,苏越伶疾步朝里屋走去,翻箱倒柜一通,不一会就取了一个匣子出来搁置于桌案之上。
“这是何物?”上官瑾年一脸疑惑不解地问道。
“此物乃于你在钱塘伤重之时,老班主拿来救你性命的药匣子,一共有两个,我且问他讨了一个过来,以备不时之需。”苏越伶抬袖缓缓打开药匣子说道。
“好浓郁的药味。”
药匣子打开的一刹那,药匣内盒药材的浓郁气味顺势发散了开来。
“捂着鼻子作甚,这些药材虽闻起来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但是关键时刻却是救人性命的良药,你莫要小看了这些。”苏越伶一脸没好气的苛责道。“你莫要忘了,这些气味难闻的药材,可是救过你堂堂南国方宁侯上官瑾年大侯爷的性命。”
“这是什么?”上官瑾年一边紧捏着自己的鼻子一边从药匣内取出一个白玉瓶子问道。
“此乃玉露丸,取自清晨九瓣花上的露水调制而成,服后补神健体,延年益寿。”苏越伶瞥了一眼白玉瓶子仔细讲解道。
“凝霜膏……这又是何物?”上官瑾年又随手拿出另外一瓶碧青色药粒说道。
“凝霜膏乃是采用土鳖虫10两,当归20两,乳香(醋炙)4两,自然铜(煅,醋淬)6两,三七4两,制成的膏药。用时于掌上捻为细末,每8两8钱细粉兑研冰片2钱。活血散瘀,消肿止痛。主跌打损伤,瘀血肿痛。有极好的功效。”苏越伶打开凝霜膏嗅了嗅气味说道。
“这满满的一匣子都是药啊?”上官瑾年见此目瞪口呆道。
“这是止血散,这是玉灵散,这是丹七丸,还有这些,这些……”苏越伶将药匣子里的灵丹妙药都一一摊开在列事无巨细的讲解道。
“这些我也记不住啊……”上官瑾年望了望一桌子的灵丹妙药顿时头疼的说道。
“你且放心就是,这些药的服用说明,服用方式方法我都写了贴于药后,你用时只须详看即刻。”苏越伶凝视着上官瑾年莞尔一笑道。
“那瑾年,真当以酒代茶,好生谢过越伶姑娘才是。”
说着,上官瑾年径直取过温热的酒来替苏越伶满满斟上了一杯,毕恭毕敬的端着酒朝苏越伶行了个大礼。
“你是该好好谢我,也不枉我昨儿个夜里费这番功夫。”苏越伶接过酒来一饮而尽道。
“伶儿……”上官瑾年望着苏越伶,顿觉心疼不已,自己昨日夜里整夜没睡,哪曾想,苏越伶为了自己,更是彻夜未眠的费这般功夫,只是为了自己能在前线性命无虞。
“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