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雷惊天地龙蛇蛰(1 / 2)

九千岁[重生] 绣生 2608 字 2024-07-31

温热的唇一触即分,似掠过花丛的蝶,短暂停歇,留下些微的痒意,便振翅飞往下一处。

薛恕喉咙紧紧,下意识『舔』『舔』略干燥的唇,手掌翻转过来,与他掌心,十指扣。

殷承玉并未挣开,反而以指尖他手背若有似地滑动。

他迎着光,窗外照『射』进来的、过强烈的日光让他的轮廓有些模糊,似镀一圈柔软的光晕般,皮肤强光下似瓷胎一般毫瑕疵,红润的唇微微翘着,眸光潋滟,仿佛邀请。

薛恕与他视数息,便垂下头去,吻住他。

唇齿辗转间,传出含糊的许诺:“我都……听殿下的……”

殷承玉仰着脸配合他。

午时的日光强烈,连风都挟着燥热的温度。书房的窗户敞开着,偶尔有巡逻的兵士经过,脚步声便激起一阵慌『乱』的推拉。

殷承玉脊背贴着墙,手按着薛恕的肩,似推拒又似挽留。

连声音都带浓浓的鼻音:“够……”

“我高兴。”薛恕退开一些,不再那么凶狠激烈地吻他,鼻尖和他磨蹭着,唇贴一处,欲分未分:“我从小就没有父亲,能记事起,就是姐姐带着我。”

他轻柔又强势地握住肩的手,手掌贴着腕部往下滑,手指缓缓『插』.入指缝间,紧紧扣着按墙,发出满足的叹息。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娘独自带着我们姐弟,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她『性』情善良温和,难免遭欺负,那些嘴碎,骂我娘不守『妇』道,说她和鞑子私通,说我和姐姐是杂种。我娘怕惹麻烦,从来只任那些谩骂。我岁时就跟着姐姐,半夜抓老鼠和蛇,扔到那些嘴碎的家里。”

想起那些晦涩的往事,平息的戾气便又翻涌起来,激起潜藏的暴戾。

薛恕闭眼,又去咬他。

殷承玉不甘示弱地反击,『舔』『舔』嘴角的血渍,喘.息着道:“原来从小就没干么好事。”

“吃的世道,好怎么活得下去?”薛恕短促笑声,『舔』干净他嘴角的水渍:“后来我和姐姐年纪越大,再没有敢当着我娘的面嘴碎……”

谁家骂他娘一句,他和姐姐便将那家的男和儿子堵住打。

一根骨头,抵一句恶言。

后来再没有敢欺负他们。

没有谁生来就是恶,只是没爹的孩子想护住娘亲,想好好活下去,总要比旁更凶狠一些。

那一身的狠劲,不过是残酷世道留下的烙印罢。

殷承玉叹息一声,手指轻抚过他的眉眼,又去吻他的眼睛:“以后不会。”

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世道,也不会再让他受这样的苦。

薛恕低低“嗯”一声,侧过脸,鼻尖他掌心轻轻地蹭:“我有殿下。”

*

薛恕已经知道应红雪事,殷承玉也不再瞒他,表明招安意。

原先他还发愁如何打消应红雪和贺山朝廷的敌意,如今有薛恕,倒正可以让他去做说客,一举两得。

只是应红雪下卸石寨后便十分谨慎小心,一直藏身卸石寨附近的伏虎岭中。

伏虎岭地势复杂,多山丘峡谷,藏身其中,难以觅其踪。

薛恕派出西厂番役盯梢四五日,才终找到他们的藏身踪迹。

就他准备亲自带去一趟时,却有探子来报,说红英军攻来——

石虎自那日贺山劫道,带走近千后,便只能临时改变计划,折返卸石寨重新整顿兵力。花四五日功夫,他软硬皆施,又忍痛让出不少好处,才终稳定军心。

而另一头安远侯已经派催两次,石虎法再拖延,便挑个日子,带兵攻打益都城。

不过因为中间出回岔子,他到底多点心眼,打是打,却打得极其敷衍——和薛恕正面交手败一次后,他便不再迎战,只益都城外叫嚣两日,后不等面还击,便连夜撤兵龟缩回卸石寨。

殷承玉得到消息,道:“没贺山和应红雪,这红英军果然不堪大用。”

也就是仗着卸石寨的地利嚣张片刻罢。

“殿下可要出兵?”薛恕道:“探子回禀,说安远侯的心腹这几日里往卸石寨去两趟,他们恐怕已经心急如焚。要是再这么拖下去,二皇子迟迟不出现,等不及做‘力挽狂澜’的英雄,恐怕死讯就要先传回望京。”

殷承璋跌落山崖这么些日子没有消息,难免要当作死。

等死讯传得满望京都是时,再演这一出效果恐怕会大不如预期。

“也是该出兵。”殷承玉翻阅下头官员送来的折子,庞义和丁昌顺等贪墨灾备粮的官员已经绳以法,贪墨的灾备粮也追回大半,如今他已重新令各州县核算受灾口,发放赈济粮。再加自周边粮仓调来的赈灾粮,应能助山东百姓度过饥荒。

饥荒困暂解,接下来便当解决殷承璋。

“卸石寨占据地利,但弱点也明显。山水粮,一旦困。便是绝境。”殷承玉道:“不必与他们硬战,你只需带兵将卸石寨围十天半月,再命日日劝降,等食水供应不时,叛军自会由内而外瓦解。”

薛恕领命应下,当即去调兵准备。

到门口时,又叫住:“如今你要迎战,法亲自去寻应红雪,孤另派去请她,你可有信物?”

薛恕想想,道:“没么信物,若见着,只说‘蛙鸣更半’。若真是姐姐,她自会明白。”

从前每次姐姐半夜更带着他出门堵时,都是以蛙鸣作为暗号。

*

次日,殷承玉便召安远侯来,说自己的考量:“叛军越发嚣张,决计不可再放任。孤已经命薛恕带兵围困卸石寨,接下来数日,孤欲往亲自督战。”

安远侯听到他要出兵,先是一喜。待听到围困时,又生迟疑:“殿下欲采用围困策?”

殷承玉颔首:“攻城为下,攻心为。叛军困卸石寨,食水短缺,届时心必会大『乱』,轻易便可取。”

“这……时日是不是长些,而且也不知道叛军是否山囤粮。”安远侯斟酌着劝道。

“只要能减少伤亡,时日长些便长些。叛军也都是些普通百姓,若能『逼』得他们自愿投诚,兵不血刃,最好。”

安远侯心里又冒出些许不妙的预感。只是他观殷承玉『色』,并未看出任何异样。

太子事一向宽和,他不想正面交战,只围困策倒也不奇怪。

将心底那一丝不妙压下去,安远侯拱拱手:“殿下英明。”

……

自馆离开后,安远侯便回自己的住处。他斟酌良久,还是乔装打扮一番,悄悄出城。

已经农家快要待不住的殷承璋见到他十分惊喜,连忙将迎进来:“侯爷,可是太子要动手?”

安远侯颔首:“太子派薛恕出兵卸石寨,不日自己也会前往卸石寨亲自督战。这是我们的机会。”

殷承璋握下拳,压抑着激动的『色』问道:“何时动手?”

“再过数日。”

安远侯生『性』谨慎,总觉得有些许不,便想多观望几日,确保虞再动手:“太子欲困死红英军,但若是双方不交战,不利我们浑水『摸』鱼。以不妨再多等几日,等卸石寨的叛军忍耐不住时,我再让安『插』的心腹撩窜他们背水一战。届时再安排我们的伪装成红英军,前后夹击……必能叫太子有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