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该谢谢那女人当年的一时心软,否则也不至于现在要面临尴尬的局面。
老东西分明就是不舍得把遗产留给这个便宜妻子,更不想让那对没脑子的兄妹把傅家挥霍干净,才会千方百计想着让他这个流落在外的小儿子回去继承傅家的庞大家产。
美名其曰认祖归宗,不过是想找个人替他巩固家业罢了。
贺嘉远曾经开玩笑,让他假装和解,等钱财到手后,傅家还不是随他怎么玩?
可那个肮脏的傅家,是母亲至死都不愿回去的地方,傅景时只希望能干干脆脆地与之划清界限,有生之年不想再和那家人沾上半分关系,逢场作戏也好,虚与委蛇也罢,他只觉得麻烦又恶心。
男人邪肆的眉眼缓缓舒展,眸底平静无波:“继续跟进,但不必跟我汇报结果。”
魏崇阳自然知道“继续跟进”的意思是按照原先的安排给予一定的帮助,不由叹气:“阿时,你还是太善良了。”
善良?傅景时低低笑了一声:“许如意出国进修那几年,和一名外籍男子交往很密切,走丢的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姓许,还有待查证,不然你以为那个保姆为什么拿个东西会拿了半个多小时?”
魏崇阳刚从外边监工回来,正在解领带,听见这话手上一抖,直接打了个死结,惊得眼角直跳:“好一出伦理大戏!”
他算是看明白了,傅景时哪里是善良,这家伙根本就是蓄着一肚子的坏水儿,那小孩不管是不是许如意和外籍男子生的,他既然提到了这点,估计总有办法让傅荣恒信以为真,到时候……啧啧,精彩啊,精彩!
魏崇阳还想和傅景时唠两句,那边已经不声不响地挂了电话。
“有好戏也不知道叫兄弟一起看,真是蔫坏蔫坏的!”魏崇阳耸耸肩,按下内线叫来秘书拆解领带,手掌在秘书纤细的腰上摸了一把,被女人狠狠瞪了一眼:“魏总,你要不要脸?”
“你看我像是要脸的人吗?”这女人真难追,他都这么不要脸了,还是没追到。
秘书往后退开,理了理身上的衣裙,不想理会他油嘴滑舌的嘴脸,直接说了正经事:“林琨被抓了。”
“哪个林琨?”魏崇阳依依不舍地盯着她柔软的小腰,还没回过神来。
“还能是哪个林琨?上洋建筑那个老色胚!”
魏崇阳仔细想了想,才忆起这号人来:“被纪氏集团新总裁一脚踢到西城干苦力的那个?”
“没错,这回送他坐牢的就是纪氏集团的新总裁,听说胆大包了天,买通人手给总裁下毒了。”
“噗——”魏崇阳刚喝下的一口水喷了出来,笑得不能自已:“这年头还有搞下毒的,玩宫斗呢?”
秘书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裙摆上的水渍:“不止,还玩到咱们头上来了。”
魏崇阳愣了愣:“什么意思?”
“林琨告诉警方,微量毒源是我们的制药厂提供的。”
“……靠。”
魏崇阳豁然站起来,心烦意乱地拨了个电话。
他奶奶的,这口黑锅他可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