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幼卿将手里的花瓶捧起来,问他吗?
甚美。张景虞揉过一片落下的花瓣,在指腹晕染出淡淡的嫣红之色。
卫幼卿自己也很满意。
于是,像是得了夸赞的小孩子一样,抱进去给卫宛凝她们看。
我瞧见外面的四面镜开得不错,剪了一些来做出花供,姐姐你瞧是不是正合适?
卫宛凝起身接过来,笑着左右看了看,极为给面子地附和说这里倒也很养眼。
我也是这么想的。卫幼卿笑语晏晏,眼中盈盈如水。
张景虞和温诀看着她们两个小姑娘,觉得就挺好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喧闹的人声,卫幼卿叫来了流萤看看,外面什么动静?
流萤过了一会回来,略有嫌弃地道姐,是有一个叫罗鱼的人,听说咱们在招人,非得要进来拜师学艺,说是不能成,做杂役也行。
结果管事问他从哪来,以前走做过什么,他说得乱七八糟,都与他都说了,不要来路不明的人,还非得要来做咱们的学徒。
卫幼卿没什么兴趣,道胡闹的人,未免太没规矩了,叫他出去,就说我们不需要。
奴婢这就去。流萤听了,笑着就要奉命出去将人赶走。
等等,你说他叫罗鱼是吗?卫宛凝慢慢地将手里的花瓶放在桌子上,走过去看这个闹事的家伙。
流萤老实地点了点头
卫宛凝管事带进来我看看。
周管事不情不愿地将人带了进来。
卫幼卿不明所以地看着长姐,就见卫宛凝将来者打量了一番后,施施然地开口道你想留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
眼看着卫宛凝就要答应下来了,周管事欲言又止,就在这时,二小姐卫幼卿一脸正色地驳了回去。
二小姐都说不成了,大小姐肯定也不会再坚持了,周管事裂开的嘴角还没笑完,就听大小姐还不放弃的问道不成?
姐姐,你此前不是说,不要来路不明的人吗?卫幼卿看着眼前这个杂役,认为他恐怕并
不安分,瘦小单薄的身躯,固然分外可怜,但看眼神就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卫宛凝扬了扬眉梢,笑得意味深长道这个人,我看很聪明呢,我们可以为他破例。
卫宛凝对每个人都要求身家清白,可唯独这个人,莫名其妙从闯进来,又得到了独一无二的例外。
卫幼卿默默腹诽没有原则是共通的。
卫宛凝并非无的放矢,唯有她知道,这个人是洛汀菡的人。
她都要感谢前世,一门心思,上当受骗的自己了。
否则,怎么能让洛汀菡在某些方面,对她也毫无保留的信任。
比如,这些她所有能够用到的人,她几乎都认识了个遍。
听我的。卫宛凝直接拍案,回过头对罗鱼说留下吧。
罗鱼慷慨激昂地磕了个头一定不会辜负大小姐的信任。
卫宛凝居高临下地瞧着他,眼中溢出了嘲讽。
他当然会很努力了,洛汀菡是个出手大方的人,只要能够办到她交代的事情,洛家就不会亏待这些人的。
洛家来都城算是初来乍到,必然还是要做生意的。
洛汀菡为了让自己拉拢、收买的这些三教九流的人得到重用,曾不遗余力的,给她介绍了那些人的优势和来历。
至于眼下这一个,就是最擅长偷师学艺的了。
这在任何时候,都是为人所不齿的,但洛汀菡又不是寻常人,歪门邪道都不在话下。
今生居然用到了她这里来,可见是对她的生意何其看重了。
温诀笑着将卫幼卿调侃了一句娘做事还怪认真的。
卫幼卿有些尴尬,以为自己太较真了。
下一瞬,温诀就遭到了张景虞和卫宛凝的淡淡的扫视。
温诀无辜地摸了摸鼻子错什么了?
夏蝉脚步匆匆地进来,道卫锦冉从家里来接她们,正在外面等她们,说是家里有事。
看样子似乎很着急。
卫幼卿和卫宛凝闻言,匆忙收拾好了手里的东西,一头雾水地出去后,卫锦冉在马车上没有下来,只是朝她们极快地招手接你们啊,快上车,路上和你们说。
卫宛凝什么事?
卫锦冉面露难色地看了两眼卫幼
卿,又下意识瞟了一眼张景虞的方向,还是先回去吧。
卫幼卿察觉到她的目光,接了话茬道再说吧。
卫宛凝落后一步,与温诀二人道别有事,就不打扰世子了。
我们也一起走了,不搅扰你们干活了。温诀和张景虞的随从牵来了马。
卫宛凝本是要随卫幼卿登上马车离开,在看到那个牵马的随从后,蓦然身体一僵,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温诀察觉到她古怪的目光小姐怎么了?
没事。卫宛凝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