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都城到镜州,祖父,大哥,爹娘都在敦促他读书。
尤其是爹娘他们,何苦逼他呢,难道大哥过继出去,就不是他们的儿子了吗?
在张景柯离开了正堂后,里面的人伸出修长的手指,捻起糕点小方,指尖沾染了些许花碎和蜜糖。
继而被人放入了口中,上面的花瓣垂落在他的掌心,被温柔地蜷握了起来。
管事从外面通禀过后进来,躬身道子,老太爷和大老爷知道了您被任命的事情,让您现在去延鹤堂走一趟。
嗯。里面的大公子走了出来,对方一手端起了桌上的缠枝碟子,一边抬脚朝外面走了去。
管事瞧着愣了一愣,就见大公子回首看他一眼,等他跟上之后,边走边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延鹤堂离大公子的四端堂不远,半刻钟就能走到了,一路上
是鹅卵石的小径。
管事跟在后面磨叨好好的,为何一定要进那个都察院呢?
他是看着家里的两位公子从小长大的,从蹒跚学步到如今的朝廷英才,怎么能不为之可惜。
嗯?大公子不轻不重地应了声,口中含糊着呢?
还能怎么?户部礼部哪个不好,非得要进整天弹劾这个,参奏那个的都察院呢。
光得罪人不说,日后但凡想要入内阁的,不都是先从六部往里走。
老太爷还等着有朝一日,长孙能够入阁拜相呢。
不说是家里的老爷主子们,就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出去也脸上有光啊。
咱们家这两位,都盼着您能进六部呢,您也不商量一下,就跑去那生是非地方,岂不是让老太爷生气。
然而,这厢管事苦口婆心说了半晌。
嗯,身边的大公子,只是极具耐心的敷衍着,只是一边走,一边吃着手中碟子里的糕点知道。
他心说这外放以前,也没见大公子这么喜欢甜食啊。
老太爷他们要是训您,您就忍着,可别拿在外面那一套回来。
嗯。大公子这次终于回身了。
正当管事差点被自己的苦心孤诣,感动落泪时,一只碟子落在了他的手上去,洗干净。
言罢,就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折身进入正堂去了。
管事目送大公子颀长的背影,不紧不慢地进了延鹤堂。
接着又低下头,看着递到自己手里的碟子,已经被吃得一干二净。
这算怎么回事,我说话还不如几口吃的?他抽了抽嘴角,不禁喃喃地道真有那么好吃吗?
若是他的大公子听见了,一定会告诉他,是特别好吃。
卫幼卿并不知道张家的一切,南棠斋里,她现在正在招待自己的亲姐姐,和张景柯兄弟二人的境况南辕北辙。
白日里趁着天光明亮,又不算刺眼,卫幼卿正在院子里刺绣,丫鬟执壶奉茶上来,清闲自在。
小丫鬟突然颠颠的跑进来,打破了一院子的清净,通禀道姐过来了。
卫幼卿抬头诧异道怎么会突然过来?
她身边的其他丫鬟闻言,也面面相觑,要
知道,自从搬出去后,大小姐就没有怎么好声好气的回来过。
看见真的是长姐来了那一刻,卫幼卿的第一反应,没有任何雀跃。
只想着不会是长姐觉得,在自己面前丢了颜面,又来找她的不快吧。
这种没有任何道理的事情长姐真的没少做。
她不由得站了起来,其余的侍女,也绷紧了身躯。
无意间,众人就散发出如临大敌的气氛。
但是不晓得,卫宛凝是没察觉到异常,还是故意忽视了。
她很从容又温和的,含笑坐了下来看看你。
父亲和母亲心疼她才落了水,在屋子里,闷了整整半个月,对待长女纵容了许多。
啊,长姐请坐。卫幼卿有些恍惚,这是她的姐姐吗,那个总是没心没肺的姐姐。
饶是心里重重疑问,卫幼卿记得姐姐落水一事,心中顾忌,便也敛起所有多余的心思。
她将手中的针线放下,吩咐流萤斟了茶水,端了甜点来,专心的与姐姐闲谈姐姐的身体好多了吗?
嗯,已经好多了,卫宛凝不止是与她闲聊,还故作老成地叙起旧来。
她一手摸着院子里的海棠树,一面以无比怀念的口吻道海棠树倒是纤秀,没有那么粗壮,我记得你很喜欢这花的。
不,长姐你搬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卫幼卿清楚的记得,长姐临走前,还不屑地说了一句树开花寒酸,果子也酸,在院子里还碍眼透顶。
然而,她比较识时务。
这时候既然长姐有心和好,她也不会没有眼色的煞风景说的是。
卫幼卿心想算了,随她吧。
长姐这次来,与她说了许多话,也问起了与其他堂姐妹之间的事情。
很奇怪的是,许多本应该她记得的事情,现在却都好像不太记得了。
而且,以前从来不见长姐关心这些的,更不用说她这个妹妹,以及其他人相处的如何了。
不计如何,姐姐久违的善意,还是让她很惊喜。
卫幼卿从来都是特别容易满足的性子。
她很乐意和姐姐化干戈为玉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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