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灵月却并不看他，倒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董林氏的脸，似有不舍之意，余光扫射到苍白着脸的林父，当即取下腰间的荷包塞入董林氏的怀中，说道：“给他备些补品，荒城不同其他地方，金国的骑兵可是随时都会来的，早些养好伤才是正道。”上官灵月把“金国的骑兵”五个字刻意的咬重了一分。

董林氏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向上官灵月，神情有些茫然，上官灵月不再看她，转身向马车走去。原清扬也是转身跟了上来。似水随后上车，扬鞭便往马家村的方向赶。

一路上，原清扬都有些懵，想要开口去问，可又觉得无从问起，踌躇了许多，依旧没开那口。

上官灵月则是一上马车便把似水拉了过去，眉间紧蹙。

“你觉得她熟悉吗？”上官灵月还是觉得她在什么地方见过董林氏。

似水也正色道：“确实有些熟悉。”

“也就是说，是我们都熟悉的人？”上官灵月眼睛微微眯起，精光一闪，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她顿时镇住了，随后看向似水，面容瞬间冷峻起来，“你觉得她和我爹，可像？”

似水顿时惊吓住了，细细一想，似乎确实如此：“可是，她……”

上官灵月疲惫的闭上了眼：“查吧。”

“是。”似水郑重的点头。

马车厢里，顿时寂静无声。

上官灵月无力的靠在车厢壁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

脑海里，这些年受到的所有不公平待遇，依次闪过，冰冷的上官府，父亲爱恨交加的脸，母亲绝情的话，还有那些年在庵堂门口一日日无助的等候……

今天的事，她似乎看到了真相，而这真相，似乎对她更是残忍了，她惧怕这真相，可也渴望真相。

她的记忆定格在一座庙门前，一位清冷的少妇，面容冷峻的盯着她，一字一顿的说：“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女儿，我以你为耻，自此往后，你不必再来了，我也不会再见你！”

上官灵月双拳紧握，面色瞬间苍白起来。

“主子！”似水吓得一把抓住了上官灵月的手。

同一时间，原清扬也是担忧的抓住她另一只手。

上官灵月低头看着紧握自己双手的两人，听得外面紫彤担忧的呼唤，突然笑了，可这笑容却是格外讽刺。

马车“吁”的一声停下，下一秒，紫彤掀开帘子进来：“主子？”

“主子，你别吓我。”似水眼泪都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