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别开眼,挪到他左后方去查看伤口:时疫病人只需要服药。
话一出口,才发现这样说,等于承认了自己因为替他解衣而紧张。
她悄悄观察君穆风的神色,见他嘴角上扬,忙加了一句:我的手受过伤,不太灵活!
她愤愤地想,如果他再说一句,她就马上离开,管他要不要宣御医!
君穆风没再言语,他果然懂得拿捏分寸。
云舒镇定下来,终于能够好好检视伤口了。
四道颇深的爪痕,周围皮肉翻卷,虽已处理过,却还在渗血。
云舒看着都替他疼,不知他怎么做到不动声色的?
云舒看着他僵直的身体、紧握的拳头,忍不住问道:很疼吗?
君穆风的身体一动不动,声音却不太平稳:不疼!
声音都在发颤,还说不疼?
云舒认定了他在逞强,尽可能轻柔地帮他重新清理伤口,敷药,包扎,轻轻帮他拢好衣衫。
然后走到一旁的条桌旁跪坐下来,抓过墨锭磨了起来:野兽抓伤不比刀剑伤,要格外小心。我开个方子,陛下尽快服下!
写完搁笔,吹干墨迹,想要交给门外候着的若湛。却听见君穆风问:你的手,是五年前受的伤?
云舒知道若湛会把她说的话报告君穆风,包括她编造的平州受伤事件,但她没想到他会现在问起来:
不是,是小时候在芊山弄的。这是小伤,跟陛下所受的伤没法比。
君穆风不说话,定定看着她,双眼如两盏灯,似乎能照得她心中纤毫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