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松手,豪爽地一挥手:麻溜地给我上!对了,他有没有心上人?
云舒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对大家都很好,没看出对哪一个人特别好。
他跟谁都聊得来,但也没觉得他将谁引为知己。
听她这样说,一向脑筋转得快,行动比脑筋更快的清歌也叹了口气:
这君穆风,看来是个不容易看穿的。对直肠子的人,有话直说就行了。对他这样的,该怎么办好呢?
清歌想了一会儿,双手一拍:
反正猜也猜不透,不如直接跟他挑明。
如果他有心上人,就干脆利落撂开手。如果没有,就二话不说冲上去!
这的确是清歌的行事风格:遇事不纠结,冲上去再说。是成是败,自有分晓。
但是云舒不是清歌,她不像清歌那样泼辣大胆,她敏感羞怯,只能将一腔柔情埋在心里。
她会躲在房里,默写古人诗词以遣相思,却不敢自填一首情词表明心迹。
她会在旬假时,从逸亲王府门前走过,却不曾登门拜访。
她心下盼着与穆风偶遇,可是真遇到了,她又局促地说不出话来。
让穆风疑惑地皱起眉头:云舒,才几个月不见,怎么你就跟我生疏了?
见到他张皇失措,不见他相思难解。
书院中处处都是回忆。
云舒想起晨光中的课室里,他旁征博引、出口成章;
想起黄昏时的演武场,他携剑而来,为沮丧的她一遍遍演示如何舞剑。
欣赏他的温文尔雅、待人周全;
体会他笑容背后一闪而过的落寞;
感念他在熊掌之下拼死相护的情谊。
当日相处只觉舒心,不作他想。
如今心意既明,思念就如破土而出的种子,肆意疯长,不可抑制。
云舒渐渐觉得单相思的日子难以忍受,前所未有地渴望毕业。
但难道离开了书院,就不会思念?她不愿去想。
六月,云舒通过了最后一门考试,毕业了。
任职文书还没有下,日子过得很是清闲。
一日,她收到请帖,穆风邀昔日同窗过府小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