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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斐斐抱着电脑，站在办公室的门口，一动不动。

办公室里，王总拿着电话谈笑风生。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只听王总哈哈大笑了几声，道：

“您别客气，我老王何德何能，哪儿当得起您这声谢呀，以后还希望能有机会，能与贺氏集团合作，那才是我老王的荣幸呢。”

如果世界上有很多姓贺的生意人，那么能代表贺氏集团的贺总，却只有那么一个。

这下，后斐斐真正确认了电话那头的身份。

回想起昨天，王总亲自到机场接人，酒上的热情款待，愣是没劝过一杯酒，……

原来昨天的一切，会那么地顺利，都是因为贺御行提起打了招呼。

后斐斐不禁怀疑，这次能签下这笔单子，是不是也冲着贺御行面子？

僵在原地，后斐斐的脸上，好像被甩了一记无声而又响亮的耳光。

这份计划书，是她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没日没夜地做出来的，能在公司其他几个方案中脱颖而出，说明设计得还是挺有水平的。

出差之前，她看了很多商业谈判的书，为了这次与王总的洽谈，可谓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昨天能顺利签下合作协议，后斐斐格外高兴，心中充满了一种辛苦努力后，终于取得成功时，那种拨云见日的满足感，觉得自己先前的那些付出，都没有白费。

可是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原来王总这么爽快地同意签下这个合同，完全不是因为她有多好，而全都是因为贺御行替她打了招呼。

看着虚掩的门，后斐斐很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冲进王总的办公室，当面问问他，如果没有贺御行的关照，他还会不会认可自己的这份方案？

其实，要是她真这么做了，王总会怎么回答，后斐斐也都能想到。

面对她的质疑，王总一定会摸着将军肚，爽朗地大笑几声，来掩饰内心的尴尬，然后乐呵呵的说道：

“小斐呀，你别误会了，我老王那是会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谈的人嘛！这个厂子是我的命根子，你们公司的设计方案的确是做得好，我才会选择跟你们合作的。

贺总他就是担心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家，来我们这种乡下地方，吃不好，住不惯，让我在生活上多照应照应。贺总还特地关照说，要让我公事公办，能不能把合同谈成，还得看你们的实力。”

想到这里，后斐斐缩回了想要推门而入的手，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她很想知道，如果没有贺御行的关照，是不是可以凭她自己的实力签下这笔单子，可惜这样的验证的机会，永远都不会有了。

站在王总的办公室前，无数个想法在后斐斐的脑中千回百转，最终，她还是选择默默地转身离开。

这次的合作，关系到公司的利益，容不得她的任性。

郁闷地回到住处，邱舒云已经起床，后斐斐假装只是出去转了一圈，等邱舒云梳妆完，又和她一起去了王总的办公室，把剩下的细节讨论好了，准备回公司。

王总见她们要走，热情地留她们吃顿午饭，后斐斐怕自己待得越久，就越忍不住开口问他早上的事，推说下午还要回公司交报告，王总见她态度坚决，便也没再多劝，亲自开车将她们送到了机场。

走进予舍的办公室，已是下午三四点。

几小时前还踩着田埂的泥地，现在踏在厚实的地毯上，后斐斐和邱舒云两人都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