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再傻，也能意识到陆怀瑾在做什么，只是季安宁一时间竟然想不到，自己要怎么回答。

恰好远处一道烟火盛开，墨黑的夜空被点燃，灿烂的星光盛放在他眼底。

陆怀瑾静静的凝视着她，见季安宁低着头，半晌未置一词，心中或多或少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男人低着头，轻轻扯动唇角，一时间有些唏嘘。

“没关系，安宁。”

他转头，眼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柔和，季安宁从小到大听得多是陆怀瑾如何能干，如何不近人情，甚至以前，她和陆怀瑜上学，都能听到高年级的人谈论起陆怀瑾，说他是冰山，说他高高在上，眼光极高，谁也看不上。

季安宁从未想过，陆怀瑾心里珍藏这的人，竟然是她自己，这可真是令她惊讶极了。

但是男人并没有什么波澜，他只是轻笑着，然后继续说着：“我说这些话，也不是一定要一个肯定的答复，安宁，我尊重你的意见，喜欢与否，从来都是自己的事情，我自是……希望你可以知晓，我想要去争取一个，能够和你在一起的机会。”

季安宁脑海自动翻译他的话：我想追你。

得到这个结论，季安宁整个人有些呆滞，她笑了笑。

“倒也……不至于，陆哥，我哪一点出色啊，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完全不明白，我到底哪一点异于常人，能够得到你青睐。”

陆怀瑾转头看她，目光温暖，他语气也柔和，哪怕此时正下着雪，素来能够以‘人工制冷机’称呼的男人，此刻竟然也成为了制热源。

“安宁，我喜欢你那一点，若能说的清，便能够轻易被取代了，仔细说起来，何时动的心，我也记不清了，因为何事，更是找不到缘由。”

他静静的阐述着这些话，季安宁从未听他说起过，或者说，这些年，季安宁从未听人说起过。

她心里生出一股酸涩，若是早一些，她定然会答应陆怀瑾，那是她最为纯真的日子，只要有人给予一些暖意，便被她视作救命稻草。

‘那是救赎。’

只可惜，‘救赎’这个东西，被一个人冒名顶替之后，还肆意践踏了。

季安宁谁有的感情都在那一次恋情当中耗尽，她有些疲累，感情的事情，她一向处理不好。

“陆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不知道，……我没办法回答你。”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动过心，可是季安宁害怕。

她不明白陆怀瑾到底喜欢她什么，她的骄傲早就在那些年的一次又一次历练中，被打压的无影无踪。

她经历了多少苦才能够让自己编程这么一副没戏没肺的样子。

季安宁不敢轻易尝试爱情的苦。

陆怀瑾眼神暗淡了一瞬，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对季安宁笑着摇头。

“没关系，安宁，我没有想要从你这里，获得多么明确的答复。”

他说了，他只是想要让季安宁知道，至于其他的，便不再多求。

或许是一家团圆的气氛太过美好，陆怀瑾压抑了许多年的情绪，终于在这一片雪色中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