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闻言,看着男人得瑟的样子,暗骂他无耻到没有底线,也不掂量一下自家的斤两,她会为了他伤心?他真是稻秆敲锣想得美。
她也翘起嘴角,眼里是赤裸裸的鄙夷之色,嘴上却是戏谑道:“老爷替本夫人着想,本夫人感激不尽,这份大恩不报,本夫人寝食难安。”她略思索,语气很是郑重道:“本夫人必会还老爷一份大礼,感谢老爷的大恩大德。”
“夫人不必如此客气,你是老爷我的夫人,我为夫人分忧解难理所应当,夫人何必见外。”
“礼尚往来,本夫人最重报恩,怎么能对老爷失礼?老爷放心,本夫人的礼物,一定让老爷大开眼界,惊喜不已。”
管家站在书房中央,听着老爷夫人如此的礼尚往来,如刺在背,最后硬着头皮轻轻咳了一声:我的好老爷,论起口舌之争,您不是夫人的对手,请见好就收。
夫妻两人针锋相对数十载,张老爷知道夫人嘴里没一句好话,言语交锋,他总是略输一筹,于是转移话题,对一旁听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管家道:“何以见得克亲是真,旺夫是假?也有可能是不愿为妾,故意混淆视听。”
“诚如老爷所言,夏飘飘此女尚年幼,是旺夫还是克夫,此时无法定论。”
张管家看向老爷,眼神清明,神色恭敬且谦卑:“据得到的消息,说夏雨嫣此女旺夫旺子的只有夏家大房,坊间皆传此女是孤寡命。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流言?以前都没听到过任何风声。”
“老爷,这流言像是最近传出来的。”
“这么说,是我答应将此女给大少爷纳为妾室的时候。”张老爷起身踱步:“怎么这么巧?不迟不早,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想起儿子的状况,摇头叹息,虽说他家在清河镇还算富裕,但不愿意嫁进来的女子大有人在。
“管家,”张老爷怀疑:“你说,是不是夏家二房有意散播的消息?”
张夫人冷眼旁观,保持沉默,张天佑如何折腾,她管不了也懒得管,但他将龌龊的心思用到儿子身上,她绝不答应。张天佑是越来越不像话,以为她不出声是他瞒的好,殊不知……
张夫人看向她名义上的相公,心里冷笑连连,她是张府的当家夫人,若是连府中发生的事都不清楚,她也该自请下堂了。
她和张天佑在十年前就已经恩断义绝,只是表面夫妻,张天佑以为的吃酸捏醋,只不过是她无聊度日时的调味剂,她与他早已没有一丝夫妻情分。
张天佑这个混账,自己贪欢成性,喜欢纳小妾,热衷于给丫鬟破处尝鲜,甚至养外室,这些她都无所谓,可他却把手伸到了儿子身边,连儿子的暖床丫鬟都不放过,美其名曰亲自调教,调教熟了好伺候儿子,这是一个当爹的人会做的事吗?但张天佑就能做的正大光明。
一个连儿子的暖床丫鬟都要玩一玩的公爹,那儿子以后的妻妾,他会怎样对待?思及此,张夫人彻骨寒凉,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要破土发芽。
“老爷,夏家二房只有夏飘飘及她娘李氏,李氏幼时丧母,早年丧父,中年丧夫,娘家无一亲朋好友,无一兄弟姐妹,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性子软弱;夏飘飘今年十四岁,尚年幼,性子随了其母,这两人不具备这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