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人来了。”牢外有人轻声对里面的女人说道，女人描绘红唇的手顿了一下，一颦一笑皆风情万种，轻轻回头看狱卒，“是谁？”

“来人自称您的下属。”

女人一愣，笑了，“让她进来。”

暗牢内大多都是暗无天日的，只有她所在的牢房点燃了一圈橙红的烛火。

尧青慢条斯理地走下台阶，才看见远处惹眼的光，有些迟疑，但也还是走近那牢房，行了道礼，“属下参见……皇后娘娘。”

元钧灵捂嘴哼笑了一下，“尧青，你现在还是本宫的下属吗？”她站起来，随着身子的晃动，流苏璎珞砸在一起的声音让这个暗牢颇为寒冷。

尧青垂眸不看她，安安静静地站在牢房外，和牢房里的女人对峙许久，“尧青已经不是皇后娘娘的属下了，现在是您儿子的人。”

“那个小兔崽子？”元钧灵美艳的面容有一丝狰狞，伸出手从牢房的空隙里伸出去，扣住尧青的脖子，声音倒是不咸不淡，“他长大了？他能独当一面了？就敢瓜分本宫的势力？”

尧青依然垂眸，即使脖子被掐住也没什么表情，和那日被唐晏也掐住表现出的害怕和恐惧全然不同，她甚至没有一丝表情，轻声说道：“太子成长的很好，娘娘就别操心这些，属下今天过来，是赴之前娘娘给属下传信的约。”

元钧灵见尧青这副模样，松开了手，“你是归顺那个畜生了吗？”

畜生……

尧青微微皱眉，元钧灵就这样称呼自己的儿子？

“那你的队伍，也归顺他了？”元钧灵咬紧牙关，双手攥紧衣裳，“本宫只是暂时被关，总有一天会出去的，打压本宫的人都会死在本宫手上，那个畜生也一样，你还是确定要跟着他？”

尧青看着元钧灵那略带狰狞的表情有些想笑，“娘娘，您还不知道，外面天变了吗？”

元钧灵没再说话了。

尧青笑了一下，“属下不会归顺太子殿下，仅仅因为他是您的儿子这一点，属下就不会归顺于一个曾经给我带来过噩梦的女人的儿子。”

元钧灵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

尧青意识到元钧灵可能生气了，微微笑起来后退了一步，“也许属下以后还会和娘娘为敌呢。”

元钧灵低声问道：“你要和本宫为敌？”

暗牢内安静了许久，尧青才扑哧一声笑出来，“说不准的。”

“你可真有勇气啊。”元钧灵拂了拂衣袖，歪头笑了一下，“你果然不愧是本宫曾经的贴身侍卫，虽然是个女子，但本宫就是觉得你日后不得了，现实表明，你的确不得了，你是头一个这样对本宫说这样的话的人。”

“如果你没有变心，没有贪心，你的那些下属，将会活得好好的。”元钧灵伸出右手，看着手指上戴着的戒指，“让本宫猜猜，你不想跟着那个畜生，那你能跟着谁？”

“是金甲殿，还是金甲殿的少督主？”

元钧灵狠狠地剜了尧青一眼，“本宫能把问月寒搞下台，金甲殿就能死在本宫的手里，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