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古揉着被东西砸疼了的腰,有些烦躁还有些委屈,他一委屈嘴巴就关不住了,“我怎么知道督主在睡觉啊?晏涩告诉我的是督主回来了,并没有说督主睡着了,我去的时候捉月楼下面一个人都没有,喊了一会儿少督主才从二楼冒头,他也不说话,光比手势,我怎么知道他比的手势的内容就是督主睡着了啊?这能怪我吗?我还被督主砸了,我的腰没十几天好不了,还要受罚,我今天是没有算日子的,不宜出门,不宜找督主!”
云鸦被他念得头痛,随手招了个下人过来,“你别念了,我本来就想睡觉,诶,你,给绛古楼主安排最狠的惩罚,监督他做完,本姑娘累死了,要去补个觉。”
下人是审月楼的门生,行了道礼便带着绛古朝审月楼最深的地方走去,“绛古楼主,您是想打扫金甲殿的所有马厩,还是清洗金甲殿的所有道路呢?”
绛古脸都绿了。
金甲殿的马,呵!
金甲殿有多少金甲军,就有多少匹马,每个正式的金甲军都有自己的专属马,金甲殿覆盖的地皮上,有六分之三都是马圈,还有马场,清洗马厩?那得丢半条命。
但是,清洗道路……
金甲殿的地面都是用的上好的材料铺制,道路四通八达,一殿七楼在内,二十四兵宿在外,包括训练场和训练营,以及兵器营,道路横七错八根本就数不清有多少条,这要是清洗,那人都直接洗没了。
“马厩有三十二个,不分大小马厩,以及两个大马场,而道路有一百零七条,不分道路大小以及宽窄,楼主要选哪一个?”门生笑眯眯地看着绛古。
往日这些事都是几十个门生才能做的,今日来了个楼主领罚,要负责这其中一项,就很舒服。
绛古叹了口气,“还有别的吗?最重的责罚就这两个?”
门生想了想,“最重的责罚是还有的,但是属下怕不适合楼主。”
“是什么?”绛古问。
“皮肉之苦。”门生依旧笑眯眯地说道,把绛古直接说黑脸了,“那我还是洗马厩吧。”
门生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楼主这身衣裳估计要换下来,被弄脏了就划不来了。”
绛古抿唇,一身傲骨最终败于腰疼,主要是他也不愿意自己华丽的衣裳被弄脏,老老实实地去换了下来。
于是一届风光的金月楼楼主,在风和日丽的一天,洗起了马厩。
问青衍是全程话都不敢说一句的。
他眼睁睁地看着问捉月黑着脸从床上起身,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花瓶,拨开挡着窗户的问青衍,然后抡圆了手,把花瓶准准的扔在了企图逃跑的绛古腰上,花瓶当场裂开,绛古一声惨叫,捂着腰倒地上了半天没起来。
问青衍瞪圆了眼睛,张着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看着问捉月沉着脸丢了一句“领罚,最重的。”就又走回床边,随便一歪,整个人埋进被褥里,似乎又睡着了。
他愣住了好久,再去看下面的时候绛古已经爬起来了,一瘸一拐地离开捉月楼。
何必呢?为何要作死呢?
问青衍没有被问捉月凶过,不知道问捉月的脾气威力这么大,真的打起人来是不管对方会不会受伤的,实打实地揍到人,难怪,云鸦和程挒之前那么怕喊问捉月起床,原因竟然是这个。
是真的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