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朱应着。他们就去抬李起福。一个醉酒的人，他又不配合。他俩费了好大的劲也没把李起福弄出茶地。他们还摔了一身的泥巴。就别说把李起福抬上路上来的。李起福还躺在茶地里睡着了。

这时有个老乡赶车从镇子回去。胡成林喊住了他。他们三人一起把醉睡了的李起福抬到路上来。胡成林也请老乡把他们一起送到乡卫生院来。李起福喝醉了，是胡成林把他送到卫生院的事，不大一会儿镇上人就都知道了。李彩虹和李荷花一起到卫生院来了。是在老院这边，近，新建的卫生院到河那边，远。

“娘。”胡成林喊了杨荷花。

“哎。”杨荷花看着女婿和小朱都是一身泥巴，她说：“看这弄的，快回去洗洗吧。”

“哎。”胡成林说：“娘，您回去给大叔拿套衣服来换吧。他也是一身的泥巴还有血。他头上划破了。”

“哎。”杨荷花应着，这时医生在给李起福处理着伤口。醉了酒的李起福是呼呼的睡着。什么也不知道。

胡成林与小朱一起出了卫生院回到了兽医站来。

他们洗好后，胡成林让小朱吃饭休息，他就到卫生院来了。他来给李起神福换一下衣服。

李起福第二天早上醒酒看看到自己躺在卫生院的床上，儿子李青海趴睡在床边。他坐了起来，摇醒儿子问：“出什么事了我怎么到这里来了？”摸了一下头，有一块纱布包着，还有些痛。看来李起福对昨天的事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李青海搓着没醒的眼睛说：“爹，你昨天不是到吴大叔家喝喜酒去了吗？喝醉了。倒在茶地里，是大姐夫拦了一辆马车送你回来的，你头上还伤着了。”

“哼，他一个国民党会有那么好心？”李起福就要下床，

李青海说：“爹，你别一口一个国民党。是三姐打电话叫我回来的。我回来时，大姐夫饭都没吃就与医生一起给你换衣服。现在东山同胞都回来探亲投资了。国家在进步，人民也在进步，你为什么就停留在几十年前呢？”

“你懂什么。”李起福出了病房。李青海也只好跟着。卫生院的费用，等父亲的伤好后再一起结。李起福头上的伤一天还要来换一次药。父子俩一前一后一路走着回家，遇上早起晨练或去上班的行人，都要对他说：“李大叔你好了。”

“起福没事了？”

“真是好。要不成林回来的晚。就麻烦了。”

“就是。一脸的血。”

“胡蓉叫他外公，他都不应。”

“也是的，要是我，我就装着没看见。”

“这样对不起彩霞。”

“他又没认彩霞。”

“是呀，就算昨晚成林不救他，也没人会说什么的。”

“是的，老顽固。

……。

李起福回到了家。杨荷花看到他们父子进了屋，她关心的说：“没事就好。昨晚多亏了成林。要不头破了，还一脸的血，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

“有吃的没有？我饿死了。”李起福不想听关于昨天晚上胡成林救他的事。他心里在想，不知道胡成林安的什么坏心。李青海给他舀了洗脸水。他胡乱的洗了一下，就坐到餐桌边了。说：“有吃的没有？一大早的就听唠叨。”

“一回来就嚷嚷。”杨荷花说：“早知道这样，成林就不该拖你回来。”

杨荷花给他端来了早上刚煮好的稀饭。他嗦嗦的端上就喝了起来。杨荷花埋怨的说：“一个晚上了，牙也不刷。端起就吃。”

李起福不听，吃他的。李青海说：“娘，我洗个澡，等会儿上班去。我爹头上的伤等会儿您与他一起去卫生院换药。”

“哎。”杨荷花说：“稀饭都煮好了，还有买回来的馒头和包子。”

“哎。”李青海应着回屋了。

接下来的两天，李起福就要一出门去卫生院换药，听到的就是关于胡成林救他的事。还让乡亲们对他指点的说他脑子不开窍。

今天星期六，李起福他一早的去买了好些菜回来。对杨荷花说：“今天做几个菜，你去喊他们回来一起吃个饭吧。”

杨荷花问：“喊谁？”

李起福还提高了音亮。说：“你有几个孩子你不知道？这几年谁没回家了。”

“你吼什么样吼。”杨荷花也明白了李起福认胡成林了，她心里很是开心，可是她忍住了说：“要喊你去喊。我要做菜，没空。我又没不认我女儿和女婿，还有我的小外孙。”

“哼。”李起福还生气的样子背着手出去了。他先去卫生换一下药。他现在也没什么事做了，都六十多了。家里的地都栽上了甜橙，田也入了丘岭集团的股。是袁风宇搞的一体化农业。他不知道是袁风宇作出的规划，如果知道，他情愿放荒也不会入股。

他现在也像个老干部一样天天的去老年活动中心打牌。他今天没去。他到镇子是走走。因为胡济高就不去老年活动中心。因为他到那里，胡济高不想与他碰面。胡济高常在河边钓鱼。有时也回乡下去种些菜。丘岭这些年来基础建设也建好了。他很有成就感。不去想那些是是非非了。他现在一天就要胡蓉喊他一声爷爷他就是最幸福的。他满意现在的生活。镇上的人还一样尊称他胡大叔。小孩子们也称他胡爷爷。

李起福来到学校，他在学校门口站了一会儿。隔着栅栏喊一个学生叫李彩虹出来。一会儿，他看到李彩虹慢吞吞不耐烦的走了过来。至从上次他追着女儿打到韩家后，李彩虹就没有回家了。就住在学校和李诚家。她与袁风宇说好了，今年就结婚，也像大姐一样，从二叔他出门。

看着女儿的样子，他喊说：“你快点行不行，等会儿你不用上课了是吗？”

李彩虹又快点走了过来。隔着栅栏没看父亲，不耐烦的喊了一声：“爹。”

“嗯。”李起福应着说：“都快有两年没喊爹了，就因为一个爹不喜欢的男人？”

“你要是没事儿来吼人的。我走了。”李彩虹说完就起步了。“等一下。”李起福说：“放学了，回家去，带上那个你为了他连爹都不喊的男人。”

“爹。您同意了？”李彩虹瞬间阴转晴，眼睛里还有了彩虹。

“我同意什么？”李起福说：“我今早买了点菜，请你胡大伯他们来家里吃个饭，也就顺带你了。中午放学，早点回去帮你娘忙。”

“爹。”李彩虹抓着栅栏看着父亲，笑与泪都在脸上。关心的问：“爹，您头上的伤没事儿了吧？”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

“没事儿，好了。”李起福说：“快去上课去吧。我去河边走走，看看你胡大伯在钓鱼没有。”

“嗯。”李彩虹看着父亲离开，她第一次觉得父亲是如此的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