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华抱着母亲说:“妈妈,我想您们。”就说不下去了,寒芯把思华还有站在一旁的儒杰一起拥抱着说:“好了,一切不好的事都过去了。”
陈玉英擦了一下泪水,拍着她们说:“回屋说吧,这一晚上的车是累的。”
英浩也看到这几年来父母们苍老了许多。他扶着父亲说:“爹,这些年来,儿让您受累了。”
韩炳麟拍着儿子的手说:“知道你是汉奸时。那屈辱。唉,不说了。你对起你爹。没有辱没他的英名。”英浩也听得出来。韩炳麟说的是他的生父,生父就是抗击侵略者战死的,虽说那时是清政府。但是,一样的是我中华神州大地。
英浩也带回来了承裕给的茶钱。琬秀叫李忠写个告示贴到街上去。让在韩家交有茶的乡亲们拿着白条来兑。这几天暂时就不去韶关了。
英浩坐下来,喝了一口李姐上的茶,就对父母们说鲁光奎对他说过有可能知道一点京浩消息的事。现在他平安的回来了,就是京浩的琼莹没有消息。他知道这也是父母们想知道的。
“你就没有好好的去问问是不是京浩了?”梅香问。
英浩说:“娘,我不好去问。其实这事儿我也不知道。是爹,就是儒厚他们的外公在走的前一天才对我说的。我上哪里打听去。他也是四零年还是四一年时候听一个做生意的人那样提到下。年龄上差不多是对的,其它的也就不清楚了。”
“如果,那人是京浩就好了。”陈玉英双手紧握着说:“那,有没有琼莹的一点点消息?”
“没有。”英浩的回答让大家都很失望。
“那你们的人都没有吗?”梅香这样问,是因为她知道她的儿女们都是朱毛的人。
“不知道就不知道了。你儿子还会瞒你不成。”韩炳麟说:“有些事孩子不方便说。就不要问了。好了。这几年来家里难得有高兴的事。秀儿。”
“哎。”
“今天多炒几个菜。让英浩陪爹喝两杯。”
“好。”
吃过早饭后,英浩两口子休息了。琬秀就提着竹篮去买菜。三个女儿是嘻嘻哈哈高高兴兴一起去的。伟卓带着两个弟弟去铺子与李忠和李亮写兑付的告示然后去街上贴去。韩炳麟与梅香,陈玉英也是闲不住的,也到铺子来。看到有人来买东西。他们也就告诉别人拿白条来兑茶钱。
接下来在家休息的几天。英浩和寒芯与孩子们一起去了茶山拜祭了赵寻良。也看望了一下爷爷和奶奶。
英浩与寒芯回广州的时候,琬秀让他们带走了所有的孩子,让孩子们去广州上学。
走的时候,陈玉英和梅香流着泪对孩子们:“就去上学,好好的上学,不要去当兵了,知道没有?”
“知道了奶奶!”孩子们一齐答。琬秀让李忠和李亮开车带上半车茶送孩子去了韶关。孩子们都走后,感觉家里一下子空了。他们都到铺子来了。不时会有几个人来买东西,还可以说说话。琬秀收捡了一篮子的物品对爹娘说:“爹,娘。我去一趟山上,对寻良说一下孩子们都让英浩和寒芯带到广州去上学去了。”
“我陪你去吧。”陈玉英站了起来。
琬秀说:“娘。这大热的天,您就在家待着吧。”
“让秀儿一个人去吧。”韩炳麟说:“让秀儿和寻良去说说话。”
“哎。那你套车去。”陈玉英就去了马棚。
琬秀眼里有泪水了,她谢谢父亲的理解。她独自赶着车来到了茶山脚下,放好车。她提着供品来到赵寻良的墓前,琬秀把所有的物品都放到了墓碑前石板上。她坐在墓碑边,靠它说:“寻良,鬼子投降了,孩子们我让英浩和寒芯都带到广州上学去了。想想时间可过的真快。我们的伟卓都是二十二三岁的人了。我们也快五十了。大家都好,就是没有京浩和琼莹的消息。想那时他和琼莹从赣州回来时,我和他们一起到了广州。那次大家一吃饭的时候,说了好多话。那天我还说:为我们灿烂的过去,辉煌的未来干杯!那天你没在。就像现在这样,弟弟妹妹们和我都在,你还是一样的不在了。”说着琬秀就唔唔唔的哭了起来说:“那天你为什么不在呀?”她就抱着墓碑在那里放松的哭。过了一会儿,好拍着墓碑,擦着泪水泣声的说:“寻良。你走后,我的心都碎了。可是,我的伤痛我的忍着,我不敢去哭。我怕我一哭我会倒下。我倒下了,这个家怎么办?英浩在广州背着汉奸的名份,京浩和琼莹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娘老来丧子之痛。爹和娘失婿之悲。六个孩子,伟卓和伟仪刚成年就失去父亲。他们的伤痛不比我少。儒厚,思华,儒道,儒杰这四个孩子。这些年来,你在他们心里就像父亲一样。我告诉我自己。我的撑着,撑着这个家不倒。寻良,以前想你了。我会带上孩子们一起去军营看看你,现在想你,我只有来这里看你了。寻良。”琬秀又抱着墓碑哭了起来。
“秀,别哭了。来,我们山上走走去。”她抬头看是赵寻良微笑的对她抻着手。
“哎。”她爽快的应着,把手伸给了赵寻良,他们一起跑上了山顶。赵寻良还对着山峦大声的喊:“小鬼子投降了!我们胜利了!哟!哟!哟!”
“瞧你。”琬秀幸福的笑着拍着他说:“像个孩子一样。”赵寻良一只手拥着她的肩说:“秀,鬼子投降没有仗打了。我脱下这身军装和你与爹娘们一起守着这茶山来。跟爹学炒茶。这莫好的环境,我们活它个一百二十岁。”
“咯咯咯。”琬秀靠着他说:“好,做一对老妖精。”
“哈哈哈。”赵发良爽朗的笑。说:“秀,你穿旗还真好看。”
“我穿什么不好看了?”
“什么都不穿最好看。哈哈哈。”
“讨厌。”琬秀幸福的依偎着赵寻良。
“秀儿,秀儿。”琬秀睁开眼来看到是父亲在喊她。她刚才抱着墓碑睡着了。
“爹。”琬秀喊了一声父亲站了起来。
韩炳麟说:“天晚了,我们回家吧。”
“哎。”琬秀蹲下去把供品捡拾到篮子里。她提起篮子着父亲说:“爹,我们走吧。”
“哎。”
“爹,您慢点。”
“嗯。”
“爹,你走路来的?”
“嗯。年纪大了,走的慢了好多,腿脚也没得力了。我都歇了两气才走到这里的。”
“爹。我没事的,就是来与寻良说说话。”琬秀知道父亲为自己担心了。父女俩回到家时,梅香和陈玉英都在等他们吃饭。往日孩子们在,这个家很是热闹。现在孩子们都到广州去了,这个家显得冷冷清清的。
琬秀给父亲倒上了一小杯酒。韩炳麟说:“现在还有秀儿在家陪我们,想想那时,秀儿和京浩,英浩一起走的时候,这个家可真是空呀。”
“这日子过的可真快。”梅香说:“一转眼呀,孙子们也都飞了。我们这个家也是儿孙满堂。”
“想想这几十来。我们也是幸福的。”陈玉英说:“秀儿,给我和你娘都倒上点酒。我们一起也喝点。”
“哎。”琬秀给老人们都倒上了。她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陪着父母们一起喝点。
孩子们去广州没多久。北边就开始打了起来。看着报纸,陈玉英与梅香就念着阿弥陀佛,在胸前画着十字。保佑孩子们都不要去当兵。这仗一打就是三年。袁下愚是经常的催粮,还抓壮丁了。不过他也惧于韩家,对抓壮丁的事也不是那么猖獗。
对于催的粮食,琬秀与父亲商量着也交。要不在来说你一个通共就不好了。乡亲们看韩家都交,也就没有违抗的也交了。在这穷乡僻壤的山村。日子还算是太平。过年的时候孩子也都有回来。走的时候,陈玉英与梅香最多嘱咐就是不要去当兵。孩子们都说记住了,不会去当兵。有空还会回来看望爷爷奶奶们的。
时间到了一九四九年下半年。
这天韩炳麟正在沙发上打盹儿。梅香和陈玉英总是有做不完的针线活儿。过年的时候,伟卓带回来了一台半导体。说是外公年岁大了,看不清报纸。就让外公听听新闻。几兄弟一起在屋脊上架了个天线。这会儿收音机里正播着一个宏亮的声音: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然后就是热烈的欢呼声。琬秀刚好在院子里,她听到了。热泪水也流了下来,现在丘岭还是国民党统治,她不能欢呼。她把激动泪水轻轻的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