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对我们说？”

“就是。一家人你们怎么那么自私？”

“还是建国好。”

“嗯，建军好是因为姐夫和我们一条心。”

“是的，是姐夫有灵让建国对我们说。”听二浩一喝一和的，琬秀说：“这又沆瀣一气了。”

“姐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都不懂呀。姐是说我们臭味相投。”听两位浩老爷子的对话。大家哈哈哈的笑。

于高远觉得是如此的温暖。饭后，琬秀他们五老洗漱一下就都休息了，诗华给于高远准备了一竹篮的香，纸钱和一些供品。赵建国赶着马车他们一起去了茶山。于高远夫妇在丘岭住了两天才回到韶关来，是赵建国送他们回韶关的。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忙着工作，韩家也听不见两位浩老同志吵架了，他们都安静的坐在那里听书。前面都还好，就是小吴他们读到后面，秋儿前两年从湘江回来，大家聚在一起说说爱情时。京浩老让停下来。因为秦化先与封弘老让他回忆起在上海的日子。那次通知秦化先撤离，秋儿写封弘只是几句话提到就过去了。可是，当时是怎么样一个惊心动魄。连当事人自己当时都不那么清楚。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怕，只要秦化先夫妇晚走一分钟。就被山田给抓了的。那对我党是多大的损失谁与法去估量。封弘被抓时是那样的突然。都没想到山田会连夜赶到上海，一大早的就抓了京浩。

琬秀安慰京浩说：“听完了《秋儿》我就写书，你们也写吧。”

“我没有什么写的。”英浩说：“京浩写的时候把我带一下就行了，他在上海可比我在广州当‘汉奸’的日子难多了。”

“不许说自己是汉奸。”琬秀说：“你是为党，为国，为民。以后不许说了。”

“哎，我知道了。”英浩和京洁还是很听姐的话的。

赵建国在工地忙着，时间到端午节。韩家在外的人回来的少。一是路远，二是有值班的，也有出差的。还有回娘家的，像儒厚与冰玉就回河源去了。也有回婆家的，思华就回罗家寨了。但是，韩家今天加上工作人员一起还是摆了三桌晚餐。伟仪和于高怀于立军一家回来了，甘玲和甘乾坤也一起回来了。

大家都祝琬秀身体健康，天天开心。还有两个人也一起回来了，就是陈净凡和范志军，范团长。琬秀谢谢他们回来看她们五老，陈净凡说：“我们就看望四老，京浩叔叔他不知道我是谁？”

“怎么一回事？”琬秀说：“说来听听。”

陈净凡笑说：“京浩叔叔与简院长从丘岭探亲回到广州后。部队也要整编转入城市工作了。我们是整编前最后以军人身份结的婚。我去给京浩叔敬酒时我喊他京浩叔叔，他还批评说，现在还穿着军装，应该叫韩政委，简院长还提醒他说，是净凡。我解放韶关时，我就看到京浩叔叔与简院长一起了。我好高兴，可是那和正忙。我也没空去认亲人。后来京浩叔就回了一趟岭。他回韶关时，部队就开拔了。在路上我就告诉了简院长我与韩政委的关系。在上海，我爹是万福楼的经理陈文新。京浩叔叔是总经理。鬼子入侵上海后，我爹娘没有。我娘是被鬼子。”陈净云停了下来说：“我爹看到娘被鬼子欺负了就去拼命，那时我哥抱着躲在床铺底下，我哥紧紧的摁着我的头。”陈净云叹一口气说：“过去了，不说了。后来，我和我哥是京浩叔叔让贤明叔送我们兄妹俩到的苏北参加了新四军。鬼子投降后，国民党逼我们转移，在转移的路上我远远的看到了京浩叔他们，那时行军急我也就没去上前打招呼。我想等驻扎下来后，我们会见面的。可是等级驻扎下来，京浩叔叔他们京不见了。我知道因为工作，我也就没去找听。这一别就是三年。就京浩叔叔他们撤离上海时，我党又派进入上海参一派人，其中就有我哥。可是，在我结婚时京浩叔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你们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我爹娘走后，在我和哥心里，京浩叔叔就父亲一样，可是那时他却不记得我了，简院长在提醒他，是净云，他说，我知道陈医生。简院长说，是陈净云，上海。记得吗，他还是不记得。我都要哭来了。简院长也急了说：上海，万福楼，陈文新。净凡，净云。他才想起来，把我抱住说：小净云也长大结婚了，你哥呢。我说在上海。那一会儿我才感到亲人的温暖。”

“这就叫老糊涂。”英浩说：“多久的事儿呀。就不记得了。以后别看到，就回来看我们。你们不知道他和嫂子调去南昌来工作，把杰儿带走了，对我说，我带走了一个女儿，给你们留下一个女儿，就把净凡介绍给了我和寒芯。说要好好保护。以还以为他多有关心净云，原来都不记得了，真是糊涂。哦，那不是还没糊涂。是当了政委了不起了。”

“英浩。”京浩说：“别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

琬秀打断了他们的话说：“我今天过八十七岁生日了。还好。眼不花，耳也不聋。身体也还行。我这个生日很好。端午节大家吃粽子赛龙舟，祭屈原死。也都为我祝生。我开心。好了，不说了，吃饭吧。净去，志军，别理你们两位浩叔叔，吃饭。希望我明年还让你们给我过生日。”

“姐，后面这句不说行吗？”

“就是。听起来心里不是滋味。”现在，两位浩老爷子不大吵架了。

“那有什么呀。”琬秀说：“人都有离开的那一天的。过去皇帝的那些大臣们天天上朝都要万万岁的喊着，也没看到那个皇帝活到一万岁了。我可比他们那些皇帝都活的长。”

甘玲说：“奶奶，明天彩云回来。乾坤要去彩云家。”甘玲把话题转了。

“去彩云家做什么？”英浩问：“彩云的医术是你琼莹舅婆教的，她应该来我们家才是。”

“笨吧。”京浩说：“你从英国回来的时候，是姐夫来码头接我们的。你对姐夫说什么了吗？放下箱子，就和寒芯去见寒芯的爹娘了，把我和姐夫凉到那里好半天。”

“我哪有。”英浩说：“你是站到姐夫身边了。可你的眼睛看哪儿去了？”

“看哪儿去了？”

“勋贤哥来接我嫂子，你的眼睛就跟着我嫂子走了。”

“好了。”琬秀说：“才得几天清静，你俩又开始了。”二浩停了下来。

诗华问甘乾坤：“这是好事呀。你们有多久了？”

“也没多久。”甘乾坤有点害羞的说：“也就一个多月。”

“这话说错了吧？”伟卓说：“我觉得你们在一起劳动时就心有彼此了吧？”

“大伯。”甘乾坤说：“那时我只把她当妹妹。立阳结婚后我回到县里对彩云说我想与她在一起生活。她哭了。我不知道我说错了什么。她才对我说她那时就喜欢我了。她说我是从大地方来的，想要与我在一起就有努力读书，那个时候天天的劳动她是一天都没有放松学习。后来恢复高考，伯母在家办了补习班，好多知青都来了。彩云，彩霞也一起。第一年我们高上了，彩云没有考上，她说她哭了好久，姐知道她的心思，让她努力一年再考。她第二年考上了医学院，可是她来的时候，我有了小静，她说这都是命。她也不去想其它就认真学习。第三年姐去医学院进修。她抱着姐就哭。姐也只有安慰她了。这些姐都没对我说。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她毕业后，儒杰姑姑问过她想不想留在省城。她说她不想。她想回来，就分配回县里了。我对他表白那天也对我说这都是命。她没想到我也回到县里来了。她说要是她留在了省城的话，我们这辈可能也走不到一起了。说完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