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功行知道后说:“这个韩大叔还真是有号召力。一回去就给我弄了一车兵来。”他就站在操场上等李亮的车。李亮他们到时受到了热烈欢迎。马上就安排青年们报名换上了军装。他们穿好后都整整齐齐站到李亮和李姐的面前来。李姐看着这些孩子,不知怎么的她落泪了。于功行留下李亮和李姐吃了饭才回到韶关来。
到韶关后,李亮对大家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况。陈玉英生气的说:“这些人都是个什么心思,巴不得我韩家出点事儿。我韩家出点事儿,好像他们就能升好大的官发好大的财一样。”
“娘。”琬秀劝说:“别为那些人的事呕气了。伤了自己的身子。寻良也就这样了,明天让李亮休息一天,后天我和娘与李亮一起回去看看。”
“嗯。回去看看也好。要不然那些人也不知道会想个什么鬼主意欺负一个老头子。”听陈玉英说这话,大家偷偷的笑了。因为这是陈玉英第一次这样称呼韩炳麟是个老头子。
休息了一天后。琬秀与梅香一起回到了丘岭。还好,一切太平。
就是镇的街头巷尾贴满了红绿纸写的抗战标语。琬秀去李林子那里拿竹器,村里也贴上了。青年们也纷纷踊跃去镇政府衙门征兵报名点报名,也送去一些粮食和妇女们做鞋。
就这个事儿乡亲们还问琬秀是不是与姑爷一样的打鬼子,琬秀说:“是的,现在全国都在打鬼子,我们要结团一心,把鬼子给打回他们的日本国去。”
一个月后赵寻良也归队了。孩子们都没有回来,课也没有复。伟卓也当了弟弟妹妹们的小先生。晚上寒芯也教教孩子们。等开年复课了,孩子们都在韶关上了学。陈玉英也就留在韶关了。
也就在这一年的年底,汪精卫公开投敌叛国。
战争还在继续。
时间到了一九三九年的春节。在节前琬秀拖了一车大米去了于功行的师部。他们还守着粤汉铁路的防线。今年春节,韩家是分开过的,韩炳麟和梅香在丘岭过。陈玉英,琬秀,寒芯与孩子们在韶关过。
赵寻良自然是在军营过了。
没有京浩与琼莹的消息。
英浩与鲁光奎风光的做着他们的汉奸。与住粤日军司令还有贺新年喜气洋洋的照片。韩炳麟看到了自然是愤怒的。
春节刚过了一个月,就传来了汕头沦陷的消息。没过多久南昌也被日军占领了。大家一下子都感觉非常非常的压抑。好像明天一起床,也许韶关就是日本人的一样了。
也收到消息,唐管家与姜妈的老大仁辉殉国了。
冯茂林说:“真是我中华好儿郎。”
战事阻击防守中继续,生活在惶恐不安中度过。
日军为了攻占在韶关的广东省政府和打通粤汉铁路,把广州与武汉连接起来。分别于一九三九年的十二月与一九四零的五月对韶关发起了两次大规模的战役。在中国军队奋勇抵抗下,中国军民取得了全面的胜利。这大大的鼓舞了士气,民心。
琬秀带着孩子们和一批物质去慰问了。这时的伟卓很想留下来。可是,于功行不要他。非要他满十八了才收他,他很是不高兴。琬秀安慰他说:“你于大伯想让你多留些日子在娘的身边。你看你爹,一年都难的回去一次。我们来了他才见见我们,我们不来他是抽不出时间回家的。”伟卓也只有等自己在长大一些了。
虽然说两次战役都取得了全面胜利。但是,陈玉英还是想带着孙子们回到丘岭去。可是孩子们都大了,他们不想回去。他们都想参军。琬秀对陈玉英说:“娘,孩子有孩子们的想法。您如果想回去。您就回去吧。孩子也能自己照顾自己。他们想去参军,于大哥是不会收他们的,说是年龄没到。你看伟卓不是还在家吗。”
“这天天的打仗。我怎么放心回去呀。”陈玉英流着泪说:“这鬼子都对韶关打了两回了,也不知道第三回几时就打来了。我们还能不能守得住。”琬秀回答不了她这个问题,日子也就这样过了。
这两年来的茶叶,琬秀还是一样的送到四海来了。那是有人从广州过来运。这人就是以前的马掌柜,琬秀看到他时,琬秀就觉得奇怪了。现在在打仗他怎么就走的通商线?
马掌柜说:“战有战道,商有商路,我们走的不是同一条道。所以畅通。”马掌柜还是把韶关这边的货运到广州那边的四海,也从广州那边的四海运货物来韶关。琬秀问他英浩的消息。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我只知道你那个弟弟与他岳父在一起,在日本人眼里还是个人物。”就什么也不说了。
琬秀又说:“我知道有些事我不该问。但是,他们是我弟弟和弟妹,我还是想问。马掌柜,北上后,你有他们那边的消息吗?”琬秀说这话之前是有考虑的。如果这个马掌柜叛变了,她也许早就被国民党抓起来了。他如果是汉奸,茂林叔是不会与他做生意的。
马掌柜知道琬秀问的是京浩和琼莹,他明确的对琬秀说:“我没有。北上后,我就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
琬秀也就不问了。虽说现在战火连天。但是,在丘岭,毛皮山货竹器瓷器并没有因为战争而滞销。马掌柜来了后,承裕与省委联系上了。
寒芯也是每天都去四海上班,对街上路人对她的指点她也习惯了。他们也没有骂她,就是觉得她可怜。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在这边。那边男人和父亲却成了汉奸。也同情她。但是政府对她是不理也不问。有时还会受到监视。她一样的也习惯了。她就想着好好工作,带大两个孩子。她相信终有一天大家都会明白的。她至始至终都不相信英浩会是汉奸。可是,所有的条件都告诉她,英浩和她的父亲是汉奸。
时间到了一九四一年,伟卓一过完生日。第二天一早就搭上进城来采购的军车,去了父亲的军营。陈玉英叫琬秀把他给追回来,琬秀去了冯茂林那里借了车。
伟卓一到军营。也不找父亲,就找于功行:“于大伯,我昨天满十八了。”
“好。”于功行拍着他的头说:“不错,去你高远哥的新兵连,让他练练你。”
“是。”伟卓很是开心,伟卓穿着便装对父亲和于大伯立正敬礼。于功行让副官把他带了下去领军装和枪支。
琬秀后面也追来了。于功行对琬秀说:“这孩子等不起来当兵。你做娘的也不放心。是吧?”
“天下做父母的都一样。都希望儿孙的生活过的和顺安康。可是,我们的国家和民族现在正遭受着外强的蹂躏和践踏,送孩子上前线与自己在前线拼杀,是我们每个中华民族炎黄子孙的责任和义务。”琬秀就是这样的深明大义。她接着说:“没想到这仗还再打。”琬秀说这话是想到了三年前,她问于功行:这仗还要打两三年吗?没想到还真打了这么久,而且胜利的曙光一点都没看到。就知道一个个的大城市相继沦陷了。福州前些日子也沦陷了。她感觉韶关已经被日本鬼子给围困了一样。但是民众的抵抗和积极性一点都没有减少。伟卓换上军装欢跳的跑到他们面前来,给母亲敬礼。琬秀微笑的摸着儿子的头说:“从现在起,你就是中国军人了。不要做对不起中国军人和中华民族的事。”
“是!娘。”伟卓很兴奋,放下手拥抱母亲说:“娘,您回去后好好的安慰一下奶奶。让她不要难过了。男人吗,就要保家卫国。保了国也就是为了家。为了家,奶奶,外公,外婆和娘还有弟弟妹妹们,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读读书。您说是吗?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