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秀回到韶关后的第一件事,就给远在英国的两个弟弟去了信,告诉他们她与赵寻良结婚了。二浩他们当然是恭喜姐姐。让他们更开心的是,知道赵寻良是奶娘失散了多年的儿子,他们高兴的说:“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姐还真会嫁。”
“姐这是没嫁出去。”
二浩一来一行的又闹了起来,
“嘿嘿,就你会说。”
“我说什么来着。在来的时候我就说了我们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就你有先见。”
“我不是说过姐与寻良哥最般配。”
“我都一家人了你还最般配。”
寒芯就看他们闹,想着姐姐的幸福,她很开心。
一年后,琬秀做了母亲生了个儿子。韩炳麟起名:伟卓。
陈玉英与梅香整天都乐呵呵的。琬秀有奶水也不要请奶娘了。
陈玉英给孙子洗澡时逗着孙子说:“以前奶奶有奶水时,你娘就叫我奶娘。现在老了,没有奶水了,就成了你奶奶。呵呵。”
琬秀说:“娘,您不老。才五十。”
“五十一了。”陈玉英乐滋滋的给孙子擦着水。对女儿说:“秀儿,我听到街上也有好多孩子叫爸爸妈妈的。我们不这样叫,还是叫爹娘,你看好吗?”
“嗯。”琬秀说:“就听娘的,就叫爹娘好了。”
这一年来,琬秀有了身孕后,陈玉英就住了过来,梅香在家里不太忙时也会过来住上个三五日,与来打送货打货的的李忠和李亮他们一起回去。她想女儿,可是也不能让韩炳麟一个人守那么大一个家。京浩与英浩也有信来。他们一切都好,就是院长嬷嬷病故了。他们都去送了葬。还有一年多他们才回来。也是在这一年,冯三爷也走了。他知道琬秀怀上了孩子。但是,没看到琬秀的孩子出生。那只画眉在他走后的三天里,是不吃不喝随冯三爷一起去了。冯茂林把鸟与父亲合葬了。它是父亲身前的心爱之物。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快,在小伟卓成长快乐的欢笑声中时间到了一九二三年(农历)的年关。琬秀在房间收拾着回家过年的东西,赵寻良抱着孩子在一边说:“秀,过完年回来我就要调去广州了。”
“你与于大哥一起去?还是部队都调过去。”琬秀把孩子的衣物放到箱子里问。
“没有,我一个人去,于大哥还在这里。”
“哦。”
“秀,我去那边,是政府要办军校。让我去当教官。这一去还要准备好些东西。可能对你和孩子会照顾不过来。”
琬秀看着他说:“原来你来城防部这一年多,是你们的上峰在练你这个兵。就是为今天要办军校准备的人才。”
“可能是吧。”赵寻良拍着孩子说:“我不能光有一腔热血和书本上的知识,却没的军中的经历,如何带兵?”
琬秀关上箱子坐在床边说:“寻良,我有个想法。”
“你说。”赵寻良抱着孩子也坐了过来。
琬秀从他怀里抱过孩子说:“我想我不与你去广州了。你到那边一定也是忙的。开年后教完下学期,我就辞教就带伟卓回去。这两年来爹越发的老了,娘在家里陪着爹也是不安心,又挂牵我们和二浩他们。到这里来又想着家里的事。还有娘与我们一起住到这里看孩子。她也是不安心的,每次爹来,她都要问家里好不好,忙不忙的过来。娘如果一来,两个娘就没完没了的说过没完。从北京起,爹和娘,还有娘。他们三个的命就栓到一起了。从北京我们一路走回来。在回到丘岭,这二十多年来。他们用生命支撑起了这个家。就像是三足鼎,缺谁都不行。”琬秀想到父母们的艰辛泪水出来。
赵寻良拥着她。她头靠着他继续说:“我想回家去把家里的生意慢慢的接过来。你到广州那边看没有好一点,有那些大老板要卖的货车,你买回来,到时我用车拖货送货。就不要用马车拖那么的辛苦了。两天也就来回了。让爹娘他们带着伟卓。家里也热闹些。”
“好,秀,就听你的。”赵寻良说:“这样,大家都有个照顾,我也安心带兵。”后面打仗这两个字赵寻良没说。他不想让妻子过多的担心。如果有一天真要他战场。到时在说也不迟。
在吃年夜饭的时候,琬秀对父母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三位长辈都非常的赞成,他们很是开心。
一九二四年六月十六日国民政府在广州黄埔成立了‘中国国民党陆军军官学校’招开开学典礼。这四个月赵寻良因为工作太忙没有回过韶关一次。琬秀有带孩子来看他。暑假一放,琬秀就带着孩子回丘岭了。说到买车的事,冯茂林从广州提车时多提了一辆。这样琬秀就开始开车运送家里的货物。
琬秀的回家,韩炳麟一下子觉得轻松了好多。琬秀也教李忠和李亮学会了开车。
转眼到了一九二五年。这一年来发生了很多事。陈炯明分三路兵进攻广州。国民政府军校的部分学生也参加了东征。
也是在这一年,孙中山先生在北京病逝。这一年的五月一日。在广州招开了全国劳动大会。也是在同一天成了广东全省农民协会。
六月爆发了省港大罢工。
七月一日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在广州成立。
远在丘岭的琬秀对这些都是敏感的。她担心着国家的命运,更担心着赵寻良。有一天会不会上战场?
时间到了八月,一艘英联邦大型游轮在广州停靠。赵寻良开着车停在了出口处,他是来接京浩与英浩的。他也看到了鲁光奎与杏红也来了。他没有上去与他们打招呼。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他。赵寻良听了琬秀说了后,这一年多两年的广州生活,他自然就知道寒芯的父母。
远远的就看到二浩下了船,他对他们挥着手。他们也看到他,回了他挥了一下手。他以为二浩会向出口处冲过来,可是他们没有。赵寻良看到英浩提着他与寒芯的大箱子边走边说着话。
京浩也与一个一起下船的姑娘边说边笑。赵寻良站在那里笑着自言:“看来这两年还是长大了些,懂事了。”
英浩在检票前还对他挥了一下手,随后,提着箱子拉上寒芯过了检票出口就向他奔来:“寻良哥,想死我了。”就在赵寻良的面前把箱子放下。抱住了赵寻良问:“家里还好?姐还好?”
“好,都好。”赵寻良抱着他说。
“还是我寻良哥好。”英浩松开了他,拉上寒芯说:“这是寒芯你还记得吧?
”
赵寻良看精神状态不太好的寒芯。问着英浩:“我与寒芯不认识吗?”就伸出手对寒芯说:“欢迎回家。你爹娘在那边。”赵寻良偏了一下头告诉了寒芯她的父母来接她了。
“寻良哥好。”寒芯握着赵寻良的手说:“寻良哥,这两三年没见。你别以为他们长大了,还是一样的调皮。有时就像两个小孩子,那时有姐在,我不觉得。姐回来后,我真是有时拿他们没折。”
赵寻良笑说:“总会长大的。”
“那我过去了。”寒芯松开赵寻良的手就向父母那边走去,她的父母还在看着船上弦梯上下来的乘客在念道:“怎么没看到芯儿呢?说好了坐这趟船回来的呀。”
“爹!娘!”寒芯边跑边喊了起来。
英浩说:“寻良哥,我也过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