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夫人。”勤务兵说:“这荒山野岭的,没那么多的讲究。不过别倒到上风口就行。”
“哎。”琬秀又问:“小兄弟。你们这里哪里上茅房。”从昨晚赵寻良带她去了,半夜三更的,她也不知道那里是那里了。
“夫人。”勤务兵挠了一下头说:“我们这里还没有女兵。参谋长说,现在这里还没建好。让女兵她们都到军部。等修好了在让她们过来。所以现在我们这里还没有女茅屋。”
琬秀为难的自言:“那我哪里解手了?”
“夫人。”勤务兵说:“要不您去我们男茅屋吧。我帮着您在外面守着。”琬秀看着热情的勤务兵,想想也只有先这样了。她洗好了脸。与勤务兵一起端着洗过的水出了帐篷。勤务兵把水倒到一颗大树根部了。琬秀也学着他倒到另一颗大树的根部。随后勤务兵带她去了茅屋。站在外面对她放哨。琬秀很是感谢他。出来左右的环顾了一下,昨晚还真就是到这里了。她笑了笑。
早饭后,琬秀坐上军营买菜的车,不大工夫就到了城里。货已经装好了车。她去向冯茂林告了别。就与李亮开着车缓缓的出了韶关。在狮子头镇他们停了一下。琬秀问一位老者:“大叔,从这里去山里湾可以走车不?”
老者告诉她:“从镇子北面出去。有一条大道,是以前清兵运粮的兵道。走马车的。不过现在都长满了草。就是这些年来,也常有人走动,有一条路。你家的这车还是可以走的。”
琬秀道了谢。
她满心欢喜回到了家。一下车韩炳麟就问她为什么今天比往天回来和迟了些。
“姑爷回来了,大小姐看姑爷去了。我们今天就从韶关出来的迟了些。”她还没说话,李亮就说了。
“真的?”
“是吗?”
“真的呀娘?”
“秀儿,真是是寻良回来了?”看着泪水与欢笑一起都挂在脸上的亲人。
“真的吗?大小姐?”知道今天有货回来。管家李哥叫几个看守棉田和茶山的男长工回来等货。李哥还是那个与韩炳麟去韶关的李哥。韩炳麟让琬秀和两个儿子他们叫他李叔。
她点着头说:“是的,回来了。在山里湾守防。”
他们都很开心,一起高高兴兴的下完货。
韩炳麟也关了铺子,让李亮他们也回去了。韩炳麟让李哥留了下来,今天高兴,让他陪他喝两杯。
李姐,吴姐摆好了饭菜。
晚饭的时候大家边吃边听琬秀讲赵寻良的事。也说了一下于功行。最后琬秀说:“爹,明天我想带娘和伟卓伟仪去看看寻良。让他也看看伟仪。都有两年多了,这孩子还没见过她爹。”
“好。”韩炳麟说:“是呀,伟仪都还不识得的爹爹。”
琬秀说:“我想把我们收的那些野味熏肉带给寻良他们,再带些米去。”
“秀儿。”陈玉英问:“寻良他们兵营里没有吃的?”
“有。”琬秀说:“我们带些过去,是我们的心意。明天也不要去韶关,我问了,就从狮子头镇上有一条路可以插过去。”
“好,娘明白了。”陈玉英擦着泪水说。
梅香说:“那好,吃完饭。洗洗。早点睡吧,明天好赶路。”
“好。睡觉去了,明天看爹爹去了。”伟卓很开心。
伟仪也跟着吼:“看爹爹去啰。”
李哥他也就回家了。走前说:“明天早上过来帮大小姐装车。”
现在有两个孩子了,吴姐和李姐晚上都住到韩家。如果,家里有事的话随时都可以回家去的。
第二天大家都早早的起床了。两个孩子是一晚都没睡好。总觉得夜太长。像伟仪晚上就醒了好多少问母亲:“娘,天亮了没有?”
“还没有。再睡会儿。”
“天还没亮呀?”
“嗯,没亮。睡吧。天亮了,娘喊你起床。”
与奶奶一起睡的伟卓也是。陈玉英也一样的没睡实了。他们都等不起天快点亮。好去看亲人。
一大早,李叔带着李忠和李亮陪着琬秀到镇上的米店买了一些米。再把家里的野味熏肉全装上了车。家里存的米也一起装了车。她带上陈玉英和两个孩子一起就上路了。韩炳麟嘱咐她小心开车。
一路上心情愉快感觉车就是慢。
中午他们到了狮子头镇,他们在镇子上吃了午饭。问好路又继续走。路还是有的。不过都长满了草。琬秀小心慢开。行了有两个多小时。被哨卡的哨兵拦了下来。琬秀下了车。
哨兵问他们是做什么的。
车上的伟卓很是激动的大声说:“去看我爹爹?”
哨兵看了一下琬秀,很有礼貌的问:“夫人是?”
琬秀说:“家夫赵寻良。”
哨兵马上立正敬礼:“夫人好。”放下手看着车问:“夫人,车上装的是什么?我们列行公事还是要检查检查的。”
“是米和熏肉。”伟卓很是积极。他想早点过去,早点看到父亲。这两年来,他很是想念父亲的。
“检查吧。”琬秀带他们去后面。有一个哨兵爬上了车,看了一下,跳了下来,对另一个兄弟说:“是大米和一些熏肉。”
他们走到前面来,对琬秀敬了礼。让兄弟们开了拦阻的木栅栏。琬秀说着谢谢上车带着母亲与儿女向赵寻良的军营奔去。进来后路好走一些,看来赵寻良他们是有开车来过的,草都压平下去了。琬秀开的稍快了一些。
“我爹爹!”伟卓指着前面跑来的一个人大声的说。琬秀看到了是赵寻良跑了过来。陈玉英抱着伟仪,听到伟卓喊了后,她的身子向前倾了一些,细看了一会儿泪水就涌了出来说:“还真是寻良。”这会儿赵寻良快跑到车前了,琬秀停了车。
陈玉英开车门先下去了。她抱下伟仪,然后再抱下伟卓。伟卓一站到地上就牵上妹妹,高兴的向父亲欢跳的跑去:“爹爹。爹爹。”伟仪她也高兴的在喊:“爹爹,爹爹。”
伟卓与伟仪来见父亲,琬秀也没有刻意的去打扮他们。穿的都很普通。就穿着她小时候与二浩们的衣服。陈玉英和梅香把孩子们的衣服都收捡好好的。说是以后等孙子们再穿。一年下来也就在过年的时候才会给两个孩子买上一套新衣服。
陈玉英跟在孩子后面喊:“慢点!慢点!”这时赵寻良抱起儿女亲了一下。伟卓说:“爹爹我们想您。”
“爹也想你们。”就抱着儿女泪眼的说。
伟仪一双小手棒着他的脸问:“爹爹,您是我爹爹?”
“嗯。”赵寻良这会儿那里还说得了话,只有哽咽的抱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伟仪说:“我在家天天的念到爹爹。爹爹您想我吗?”
“想。”一个想字两行泪水他把头埋在了儿女的胸前。
“寻良。”陈玉英拍着他的手臂喊了他一声。
“娘。”赵寻良一脸泪水的放下儿女抱着母亲说:“我回来了。”
“嗯。”陈玉英检查般的拍着儿子:“回来就好。没伤着那里吧?”赵寻良松开母亲说:“好好的。打仗不可能不受伤了。都是小伤早好了。您看。”
赵寻良挽起了袖子。手臂上就有一块伤疤。
“好好的没事就好。”陈玉英要帮着他放下袖子。
“我看看。”伟卓想看。
“我看看。”两岁多的伟仪学着哥哥说。
赵寻良蹲了下来。两个孩子摸着父亲的伤疤问:“爹爹,您痛不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