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琬秀和京浩，琼莹都惊了一下，因为在他们的生活里，就没有打孩子这一项。何况儒厚才四岁多一点点。

琬秀很是不解的问：“为什么？”

寒芯说：“我娘常说些难听的话，他心里烦躁。”

“听娘和奶娘说，你生儒厚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琬秀轻轻的拍着孩子问。

“是好好的。”寒芯说：“至从前两年我们回去过年后，我娘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常说些难听的话来，你们昨天也听见了。现在家里刘妈她们也知道我们家里的事了。但是，她们从来都没在外面说。我娘有时外头与人家打麻将。也会莫名其妙抱怨。抱怨多了。人家也就也听出一二来。但是，那些太太们也不说什么，就说一家人终归要进一家门的。你们家鲁主任也不记较，你女儿也没嫁出去，这可是好事。我娘可不乐意听了。还与人家吵架。现在是没有人愿意与她一起了。她就在家天天的抱怨。我想和英浩搬出去住。可是我们刚一提出来。我娘就大吵大闹的说，白养我这个女儿了。还骂我爹没有用。给别人养了孩子还像抱了个金元宝。现在要搬出去住了。你以为你是她爹？一辈子都不是她爹。我爹说，我知道我在芯儿心里的位置，我永远都是她爹。我娘说，你是她爹，她还要搬出去住？韩炳麟才是她爹。亲爹！英浩叫我也就不要搬了。以后娘说什么话就当没听见好了。我知道。我们如果搬出去住，我爹的日子那会是个什么样的。我不能让我爹后半辈过的那么悲伤。我们也就这样的忍着了。”

琼莹说：“这也没有必要打孩子呀。”

“前两天也真是凑巧了。”寒芯说：“我娘讲她要做个头发。叫我陪她去。现在军校搬到南京去了。我又有了。就没在出去做事。”

“有了呀。”琬秀开心的问：“几个月了？”

“快四个月了吧。”寒芯说：“这孩子怀的小，一点都不显怀。”

“这几个月来你休息好了吗？整天的听你娘唠唠叨叨的。一天下来都烦死了。”英浩生气的说：“这一两年来儒厚也没长好。要不回去和儒道比一下。肯定比儒道矮。”琬秀盯了他一眼，让他别说了。

寒芯说：“看吧，他心情不好，就对我吼，对孩子发脾气。姐，我想好了。这回去。我与儒厚都不回来了，我们不与英浩过了。让他一个人在家爱与我爹娘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我在家好好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再说。”琬秀和琼莹相互看了一眼就笑。

琬秀觉得寒芯不会是因为生孩子的事才留在韶关的。可能与京浩他们的运输线有关系。她不去问这些。

“哎，姐，嫂子。你们是怎么一回事？”英浩说：“寒芯都说不与我一起过了。你们还笑。”

“嘿嘿嘿。”琬秀拍着在她怀中睡着了的儒厚笑说：“不和你过了还给你生孩子。不过也就不过吧。”

英浩摸着自己的头也傻笑起来。

寒芯不理他们，继续自己刚才的话题：“我就陪我娘去理发店。儒厚就在家。那天刘妈家里有事回去了，向嫂去买菜了。我爹在家带着儒厚。可是，我爹接了个电话，他也要出去，可不能把孩子一个人放到家里，他就把孩子给带上了。那天英浩下班回来。向嫂给他倒了一杯茶端出来。儒厚调皮在家里跑来跑去的。一下子撞上了向嫂。把茶水打翻了，泼了一地。向嫂赶紧说对不起了小少爷，烫着了没有呀？这也是正常。我过去看孩子也没烫着。就对向嫂说没事。你打扫一下吧。本来这样也就没事了。可是，儒厚凶巴巴的对向嫂说，你这个臭婊子。快给大爷擦干净了。不擦干净看大爷我怎么收拾你。当时我都惊了。没想到孩子会说出这种话来。英浩走上来就是一巴掌。儒厚就倒在地上。他指着倒在地上的孩子说：看你这样子，长大了不是个流氓也是个痞子。孩子倒在地上时撞上了沙发的角。痛的哭了起来。额头上也就肿了一块。这两天消了。”

京浩不明白：“孩子哪就这么说话了？”

“哼。都是她爹带着孩子去妓院了。”英浩又生气了。

琬秀问：“不会吧。鲁主任再没有分寸也不会带孩子去妓院了的吧？”

“姐。我刚才是说我爹接了个电话吗？”寒芯现在不想与英浩理论：“以前我也对你们说过，我爹为什么要去妓院的事。可是，现在民国都成立好多年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去，是怎么一回事？听到孩子哭。我爹从书房出来说，别打孩子了。我是事情急，家里又没人。我也不能把一个孩子放到家里，就带他去了那个地方。放心吧，我再不像话，也不可能带个孩子去那里的。今天真的是事急。我娘就说，哼。是龙种被带去几回妓院也成虫了。这叫狗改不了吃屎。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以后自己多看些孩子就是了。”

琬秀看了一下表，她站了起来把孩子放好。对弟弟妹妹们说：“京浩，陪我去餐车买点饭端回来吃吧。”

“姐，我去吧。”英浩站起来说：“我和京浩去吧。”

京浩站了起来拍了一下英浩。两兄弟出了车厢。现在二浩他们都是做父亲的人了。不再像前几年那样打闹了。

琬秀对寒芯说：“好了，你也别想的太多。以后在家好好休息。”

“哎。谢谢姐。”

“客气什么呀。”

他们在韶关下车时，冯茂林的车在车站外面等他们。司机阿昌说：“二爷请你们家里去，接到少爷打回来的电话，二爷就准备饭菜了。”

“行。”京浩说：“那我们先回家放一下行李，马上就过去。”

冯茂林的车坐不下。京浩和英浩就叫黄包车。让姐姐和琼莹，寒芯还有儒厚带上行李先回家。他们后面来。

在冯家吃饭时，冯茂林看到儒厚的额头问：“这是怎么了？”

“没事。”寒芯说：“调皮，自己撞的。”也暗示儿子不要对二爷爷说是爸爸打的。

“男孩子就是要调皮才好。那里承裕冰是。”冯茂林也就不说孩子了，对他们说：“货都装上车了。”又问琬秀：“秀儿，车还空了一半，你还有带些什么回去吗？”琬秀听到还空了一半。她想：还空了一半？京浩他们不可能就买这么一点货？她一下子也明白过来。他们这次去广州买的东西不一定都是她运送。寒芯以生孩子为借口留下来，还真是与运输线有关系。有一些可能从韶关这边的线走。她也不问。就说：“那就装些盐和一些炊具再装些棉布，快过中秋节了。”

“嗯。”冯茂林说：“那卡车也不好坐。你们明天开我的车回去吧。后天你们的爹就过六十大寿。你们就代我给你们的爹带句话，就说茂林叔祝炳麟哥长命百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谢谢您，茂林叔。”琬秀说：“我爹一定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