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张秀秀”的名字,陈漫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成了惨白,连嘴唇上面都没有了一丝血色,眼神里面布满了惊恐。
她“唰”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也许是太过惊慌,动作幅度大到掀翻了放在桌子上的托盘。托盘落在地上,碗碟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陈漫顿了顿脚步,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快速地离开了。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陈漫跑开的背影,这陈漫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吧,显得心虚。
回到房间,小道士正在气定神闲的喝茶,看我回来,似笑非笑地问我,“问出什么了吗?”
我怀疑他早就预料到了,就是要看我的笑话,但是我没有证据。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我就说了一下张秀秀的名字,她就落荒而逃了。”
小道士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不悦,“套话就套话,那你摸人家手干嘛。”
“你不懂,这叫战术,我这是给她算命呢,拉近距离,博取信任。”
小道士对我的行为嗤之以鼻,“我看啊,她是被你吓跑的,活脱脱一个登徒浪子。”
我摆正了坐姿,正色地说,“不过,我看陈漫的表现,不像是那天晚上偷腥的那只猫啊,难道另有其人?”
小道士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空杯子,一边笑着说,“不是你说的么,漂亮的女人都是骗子,你怎么能确定陈漫没有说谎。”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晚间的时候,小道士一个人去了一趟白家祠堂,去看了一下陈雪的尸体。回来之后,小道士去找了老管家,告诉他,明天尽快把陈雪的尸体送去火葬。
我很奇怪,小道士都没有招到陈雪的魂,怎么就要把她送去火葬。
小道士说,“既然她不出来,我就逼她出来。”
我想着,明天应该不会很太平,拿出背包准备盘点一下。结果,我从背包里面翻出了一张纸条,上面用朱砂笔写着:
“今天晚上十二点到我家来。如果想知道真相的话,你一个人来。”
这个背包我一直都不离身,只有刚刚小道士出门,而我去洗澡的这个功夫,屋子里是没有人的。应该是趁这个时候塞进我的背包里的。
开玩笑,我会蠢都一个人去吗?我当即就把纸条拿给小道士看了。我猜这个“我家”,应该就是指的张秀秀的家,难道这个纸条是张秀秀留给我的?她为什么单独给我?
论长相,应该也是小道士比我有优势。
半夜十一点,我跟小道士悄悄的摸出了白家宅子,往张秀秀家走去。半夜的街道显得格外的冷清,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影子被月光拉的老长老长。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偶尔此起彼伏的狗叫声,以及发情的猫刺耳的叫声。
十一点四十五分,我们到达张秀秀家门外。
小道士怕她发现,特意隔了三四间民房就停下,一边跟我交代,“进去之后,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跟她硬碰硬,见机行事,我就在外面。”
我独自一人走到张秀秀家,怕她发现什么,我都不敢回头看。
院子的墙壁被月光照得惨白惨白,但是张家的二层小楼在这黑夜里显得格外的阴暗,仿佛里面蕴藏着巨大的、恐怖的未知。
我就纳闷了,恐怖故事为什么偏偏都发生在半夜三更?谁规定的,一点都不讲武德。
院子的大门是虚掩着的,我伸出手抵在门上,触着微微发凉的门框,我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