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秋风萧瑟的季节,庭院里的花草树木都凋零了,枯黄的竹叶铺了满满一鹅卵石小路,楚南熹在下人们的簇拥下正急忙地赶去上早朝,突然偏门开了,钻出来一个小厮一路颠簸小跑过来,哭丧着脸跪在她脚下,紧接着磕了好几个头。
“公子,大事不好了!三房的爷昨晚出去和几个老友喝酒,今早是被抬回来的,身上的肋骨断了两根不说,脸肿的像猪头一样,还有景哥儿与人喝花酒看中了一个姑娘,闹出了人命,那姑娘家里人一纸诉状告到了大理寺,现在景哥儿人被抓走了。”
楚南熹懒得搭理这些破事,刚想抬脚却被那小厮一把抱住:“公子,你就救救我家景哥儿吧,他虽然沉湎淫逸,但心眼儿却不坏,绝对不会干出杀人放火的事,他是被人陷害的啊,公子,我求求你救救我家景哥儿吧!”
沧桑见他纠缠不休,上去将他的手掰开,后面几个连拖带拽总算是拉开了,楚南熹整了整衣摆。
“公子,求求你救救他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公子……公子难道就不怕受牵连吗!”
“放肆,竟敢威胁公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楚南熹抬头看他,犀利地扫过一眼,那厮颤了颤垂下了头,这话怕是她三婶教的吧,随后冷哼一声说:“只是抓了人,还未开堂,让三婶稍安勿躁,朝上必定会有提及,一切等我下了早朝回来再说。”
那厮听了后两眼放光,一颗不安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来回磕了好几个响头。
“天寒,公子还是披上吧。”扶苏为她披上披风嘴里一直嘀咕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楚南熹呵呵地笑着,惹得扶苏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翻了翻白眼,哼了一声。
“好啦,这浑水是我要趟的,若是当初不做这个选择,估计现在我们还在玄机阁喝茶下棋呢。”楚南熹突然一阵感慨:“过几天回趟天山门吧!”
“公子,我是真的心疼你,这一大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弯弯肠子如同九曲十八弯,眼看公子得势就吼巴巴地扑上来。”楚南熹摸了摸她的脑袋,宠溺地笑着说:“我知道的,一会儿差苏欣她们去西南门大街买你最爱吃的条酥。”
扶苏自小便跟着楚南熹了,比她小两岁,那时楚南熹五岁,她三岁,两人从来都是形影不离,像亲姐妹一般。在玄机阁时,楚南熹便将阁中琐事统统交给她打理,处理起来她也是井井有条,虽然是贴身女使但是她不端架子,人前人后从不叫苦喊累,不给楚南熹添半点麻烦,受了气就往心里塞,憋不住了才会哭出来。
“吁……”车夫拉紧缰绳紧接着马鼻子里发出长长的嘶鸣,扶苏撩开车帘:“林叔,可是到了?”安平王府在东边,入大内要路过的御街就有足足三条,怎么说也要一柱香的时间,她环顾四周,这不是朱雀街吗。
“公子,路堵住了,走不通。”林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