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看看,这个人似乎是我的同胞吧。”夜枭问。
“是,是你们国家军方派来的卧底,不过他运气不好。”内巴尔德残忍的笑着。
“果然是卧底,你们怎么查出来的?按说是卧底的话,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被查出来吧。”
“我们当然有我们的办法,难道夜枭你感兴趣?”内巴尔德的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夜枭嗤笑一声:“多明白的事,你不说我就想不到?当我没看过电影吗?”
内巴尔德大笑一声,问:“两位过来这里有什么事吗?要是不急的话你们可以稍等一会再说,你们也看到了,我这里比较忙。”
“没什么,就是看你们的仪式进行得也差不多了,我们过来送老乡一程,按老家规矩死刑犯走之前三个菜,一碗酒,送行!”夜枭顿了顿,看看这个被蒙着嘴的卧底,又看看内巴尔德说:“人反正都要死了,你不会连这么点要求都不答应吧。”
内巴尔德低头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我给夜枭你这个面子,来人,照做。”
夜枭的脸上没有笑容,他向内巴尔德抱了抱拳说:“谢谢将军,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至少你能答应我的这个请求确实让我很意外。”
内巴尔德眼一翻说:“同样的,你能提出来这个请求我同样也很意外。”
内巴尔德的话难免带着几分试探的意思,不过夜枭却很光棍,他摊摊手没有说话,然后便带着我来到了那个卧底的身边。
他站着没动,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点点头蹲下身轻轻揭下他嘴上的胶带,刚想说话呢,却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
犹豫离得太近,他嘴里的唾沫星子和血水在他骂我的时候直接喷得我满脸都是。
“草拟姥姥,狗东西,装什么好人。”
“当了婊子还想里牌坊,你们不想想你们手干净不干净,你们的手上沾了多少同胞的血?”
“马的戈壁,吃你们送过来的韭菜,老子还怕死了变成鬼以后同胞们的鬼魂循着味找我偿命……”
……
他噼里啪啦的一通骂让我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临末他骂的嗓子都哑了还冲着我的脸给我吐了一脸沾着血的唾沫。
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夜枭这时候往前走了两步,递给我一块纸巾说:“笨蛋孩子,怎么不嫌解释清楚再把胶布撕下来。”
我无语,看着夜枭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感觉我应该是上了鬼子的当,这逼绝对早就想到这一茬,所以才会使眼色让我来给人家撕胶布。
当然现在还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我对这位卧底说:
“你误会我们了,我们两个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我们只是因为意外被人卖到这里,又因为这个人身份有点特殊可以得到一些特别的礼遇而已。”
他将信将疑,不过眼睛里依然带着愤怒,不甘,疑惑以及鄙夷。
夜枭接着说:“我们知道你是一名军人,而且也应该是一名优秀的军人,而我虽然没有干过正规军,但是我却是一名雇佣兵,我打过很多仗,杀过很多人,也见过很多死人,其实正常情况下你的死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不过看在老乡的份上,给你一杯酒,几口菜,送你最后一程。”
夜枭的话听得我很难受,人家好歹是一名即将英勇就以的军人,而且就目前来看人家的表现也还算誓死不屈,你丫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可我转念又一想,在这种情况下又能说什么好听的话呢?
我把脸上的唾沫随便擦了擦,对他说:“现在的情况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救肯定是救不了了,我们能做的有限,如果你信任我,可以告诉我你的姓名,住址,还有你的家人情况,如果有机会,我替你善待他们。”
不盯着我看了很久,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最终他笑了笑,说:“也许你们没有骗我,但是你的好意我领了,我是孤儿,上无老,下无小,就算死我也没有什么牵挂,只可惜,我不能看到我的战友们把这些狗杂种一个个全部枪毙的那一天。”
孤儿吗?也许是吧!
他吐了一口带着淡淡鲜红的唾沫在地上,平静的笑着说:“我请你帮我一个忙,如果有一天你能见到我的首长,请你将今天你看到的事情告诉他,我没有给他丢脸,我没有给祖国丢脸。”
酒菜已到,他每道菜只吃了一口,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猛的站起来朝着内巴尔德喊了一声:
“保家卫国,纵死无悔,狗杂种,来吧,爷爷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