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枪的手在颤抖,却狰狞地大笑着:“你这辈子都不会明白我的感受,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你对他们的感觉只是单纯的占有欲,你的愤怒不过是因为看见我沾染了你的东西,到头来你根本没有投入过任何感情!所有生命在你眼里都毫无价值!”
夏川澈也目光一凝,不自觉地握手成拳:“闭嘴。”
不,不是这样的——
“就算我变成了鬼魂,我都要一直诅咒你——你会孤独一辈子,没有人会理解你,没有人会爱你——”
不是这样的——
“……闭嘴!”
呯——
布莱恩闭上了嘴巴——永远地。
啪哒一声,冰冷的枪枝掉到地上,布莱恩的身体沉沉倒地,那双失去了生机的眼睛到最后一刻仍写满了憎恨和怨愤。
夏川澈也垂着眼眸,冷漠地凝望脚下的尸体,拳头却依然紧紧地握着,指甲甚至陷进了手心之中。
他杀害了布莱恩的家人,不管罗里诺家族的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布莱恩是他们的儿子,他就有复仇的权利,所以夏川澈也给予了他一个复仇的机会。
不过他还是被愤怒支配,动用了王的力量。
夏川澈也知道他捱的这两拳相比布莱恩见到家人自杀的痛苦完全是微不足道,但对他来说这已经是多余的仁慈了。
中原中也眼神呆滞,喉咙干涩,发不出一点声音。
太宰治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死寂的眼眸拼发出一抹异彩,好像一下子有光涌了进去。
透过别人的回忆看见,以及自己亲眼看见是两种不同的体验,而无疑是后者让人更深刻,两者是不同层次的震撼。
太棒了——太棒了——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异能啊。
他已经忘了自己上一次对一样事物产生如此大的兴趣是什么时候,但是这一次,他深深地被眼前血腥的景像所吸引。
死亡对太宰治而言是解脱,从这个枯燥乏味的世界里得到解脱。只有死亡会为人带來安祥,所以夏川澈也是在拯救这些人——以杀死方式赋予他们救赎。
居然这么容易就得到了解脱,他们是多么幸运的一群人,幸运得让人忍不住妒忌啊。
他真是,被不得了的宝藏捡到了。
太宰治的视线落在茶发男人高大的背影上,犹如找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嘴角愉悦地上扬着。
……
看不见颜色这个毛病是从这场婚礼开始的。
夏川澈也数不清他当晚“杀”了多少个人,隔天他就发现自己的视野里失去了红色。
因为在那天晚上见过太多血了,自此他就看不见红色。
杀人对他而言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他甚至不需要动一根手指,就像呼吸一样简单,所以无法避免地,他轻视着所有生命。
他的双手没有沾过鲜血,却早已背负着无数罪孽。
之后每次出任务,随着他“杀”的人越来越多,生命在他眼里的价值则越来越少,伴随而来的是不同的颜色都从他的世界里被剥夺,渐渐地,他连其他颜色也看不见了。
蓝色……绿色……黄色……橙色……紫色……到最后,他的世界只剩下黑白灰。
夏川澈也以为这个状况已经是最坏,虽然看不见颜色,但是影像还是很清晰的,未至于不能够接受,就当自己是全色盲好了——这么想着的他,某日却连层次、深浅、阴影、光暗都离他而去。
从此他就只能看见黑色的线条。
所以他才说这是一个诅咒,每一个在他面前死去的人都像布莱恩一样,用怨愤的眼神看他,用自己最后的生命诅咒他。
他不尊重生命,不理解生命的意义——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所以生命诅咒了他,这是对他的惩罚。
夏川澈也默默走向布莱恩的尸体,从他的口袋里翻出了一部手机,并且用他的指纹解锁。
夏川澈也打开联络人名单,一直翻,直到他见到一个叫“d先生”的联络人。
目光在这个名字上逗留了两秒后,他按下拨出键。
也许是因为国际电话的缘故,花了一点时间才拨通。片刻之后,电话被接通,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他没说话,电话另一头的人也没说话,沉默了接近一分钟。
良久,电话另一头的人似乎觉得这样对峙有点无聊,一把懒洋洋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那个蠢货已经被你解决了啊。”
夏川澈也瞇了瞇眼,徒然将声线压低:“告诉我令他们变回去的方法,陀思。”
“这个啊……有点困难呢,因为这项技术并不是属于我的啊,所以我也没有辨法。”
夏川澈也懒得跟他绕围子,直接问:“是谁的?”
“嗯——我想想……”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一声似有似无的轻笑传来,“好像是一个叫白兰·杰索的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答案是——陀总和白兰都掺了一脚!两个搞事精(
澈的诅咒并非无法解开,但是他必须找到生命的意义,简单来说就是去爱人,只是这对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每个人在他眼里都是线条,连活生生的人都不是他可是连自己都不爱啊。
至于为什么他不自杀呢这又是另一个伏笔了,而且是跟师父有关的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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