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看我稿子。他对我稿子很满意。路漫忽然冒出两个荒诞的念头，心底有几丝甜。

下一刻，乔南忽的眉梢一拧，搭在键盘上的手攥得发白，他身旁的人有怪异同样的举动，最终社长站起来，问：“《思》和《念》的作者分别是谁？”

心跳快了几分，路漫压下怪异的念头，出声：“我是《思》的作者。”

“我是《念》的作者。”身后有人同样回道。这个声音太熟悉，与记忆里的不谋而合，路漫失神地转过头。

周遭寂静，路漫看着夏阮，夏阮亦看着她。夏阮还是那样熟悉的眉眼，却不再笑，脸颊失了两个若隐若现的酒窝。

“你们能解释下两份一模一样的征文吗？”社长问。

a大很大，大到两个曾经如胶似漆的好朋友，在开学几个月后才正式碰面，还是在这种场面下。

“抱歉，是我抄袭的夏阮同学。”沉默很久后路漫忽然向在场的人道歉，同时她拉住上前一步的乔南，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不要。”

乔南眼神一寸寸冷下，嘴唇抿成一条线，失望而受伤地看着她，然后甩开手：“上次运动会，你答应我一个要求，那个要求是‘我希望你相信你自己’。你失信了，路漫。”

8

再次听到乔南消息是一个月之后，校园天气转凉，a大迎来秋始的第一场雨。

“漫漫，乔南申请去国外留学，下个星期就走了。”路漫从早晨起

就有些头晕，所以在听到林语的话时乱成一团浆糊，愣了几秒才答：“嗯。”

说完抱着书出门，这节是历史学，走进教室人差不多来齐，路漫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漫漫同学。忽然听到有人这样叫她，路漫偏过头，却是一个陌生的男生。

原来不是乔南。

晚上，宿舍熄灯后路漫打开台灯，在灯下做练习题，而她下铺的林语则在刷校园论坛。

“卧槽！”林语疯狂用脚蹬路漫的床板，大吼，“澄清了澄清了，我就说你电脑怎么突然黑屏。还哪里冒出个夏阮，原来是颜至搞的鬼。”

“崽。”路漫声音有些发颤，“你在说什么？”

“哎呀，征文大赛的事，我给你念。”林语咳嗽几声，清清嗓，“我是文学社社长，很抱歉给路漫同学造成名誉上的伤害，这次抄袭事件，是征文系统被人恶意入侵，篡改了相关投稿内容……”

这篇稿和乔南认真说话时一模一样的腔调，所以是谁写的不言而喻。

“崽，我想下来。”

“下来就下来啊，跟我说什么……”林语愣住，路漫抱住她把头埋在肩上，很快肩上落下几滴冰凉，她哭了。

路漫很久未提及过自己的文字梦，更没提过那个梦想从小学一直保持到现在，见证她梦想的人是夏阮。

初中时代，校园后的老街有棵梧桐，夏日绿树成荫，有一方小小的天地，没事时夏阮路漫两人就凑在树下谈心。

“阮阮，

高老师不是建了个文学组？”

夏阮点头，低头吃一口冰淇淋：“你也要进？”“我想写点东西。”

夏阮有一两秒的沉默，随后告诉路漫：“来啊，组里正好缺人。对了，你之前的那个文，你这样写……”

心高气傲的夏阮对路漫倒不错，耐心为她提建议，路漫根据建议把文重新修改，发给高老师，高老师觉得不错又投递到校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