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暮向晚睁开了眼睛,挪了挪手。“嗯?这是?”
马文才居然趴在她的床边,他昨天晚上没回去休息吗?
“马文才,醒醒。”
没反应?
算了,让他多休息吧!话说,这个家伙一晚上趴在这里不累吗?
“咦?”
暮向晚看着马文才侧着脸的睡颜,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英气逼人,这个家伙,好像长得也不是很丑。
不过他睡着的样子,轮廓柔和了很多。哎……明明好好一个人,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冷漠呢?
“你为什么要对其他人那么狠心呢?”暮向晚轻声问道。
一阵风吹过,没人回答。
这时,睡着的马文才呢喃着说:“爹,我已经尽力了,已经尽力了……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力求事事优秀,我真的,已经尽力了!”说着,他的眼角溢出了泪水,“爹,你能不能放过云奕?放过他,放过……他!”
暮向晚心被狠狠揪住了。
就连睡着,马文才都想着让他爹放过她。
“爹,不要打娘了,孩儿一定好好读书,好好学习骑射武功,求求你,不要打娘了!”马文才的手紧紧拽住了被子。
做噩梦了?
暮向晚轻轻拍了拍马文才的肩膀,柔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娘……”马文才大喊一声,抓住了暮向晚的手,然后清醒了过来。
四目相对,时间凝固在了这一刻。
马文才眼角的泪水还没干,他发现自己正抓着云奕的手。
“对不起。”说着他立刻起身,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医舍。
暮向晚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马文才小时候到底经历过什么啊?睡梦中的他,看起来那么弱小,那么悲哀。其实想想也是,有个那样的父亲,他的童年一定过得非常痛苦。
不然,他自尊心那么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人前示弱?
……
尼山书院,学堂。
今天是陶渊明授课,教学子练习书法。
暮向晚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托腮,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第一排的马文才看。
“那个,云奕你在看什么?”旁边的荀巨伯问道。
“没什么啊!你可以再吓我一次。”暮向晚懒懒地回道。
“……”
荀巨伯无语了,没想到这人现在怎么还在记仇?
等等,他循着云奕的目光看过去,他这是在看——马文才?
荀巨伯一脸天下大乱的表情,云奕怎么会一直看马文才?是不是他眼花了?
可是他盯着云奕观察了好久,他的目光确实是盯着马文才没错。
“喂,云奕。”荀巨伯小声叫她。
“干嘛?”
“你为什么要一直盯着马文才看?”
“你管我!我盯着谁,关你什么事啊?”
“喂……你……”
“哈?”
暮向晚这才回过神,她迅速收回了目光,天,她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啊?
为什么她要一直盯着马文才看啊?
“哈哈哈,荀巨伯,我刚才和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了。”
荀巨伯拍了拍胸口,惊吓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点。“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有龙阳之癖呢!”
“……”
暮向晚满脸黑线,这货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喜欢给她添乱不说,还爱满嘴乱喷。
“喂,你不会真的是龙……”
“滚!”
她真的都懒得吐槽了,这个人,她能不能把他踹出学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