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问·道殊途(1 / 2)

剑心芳华 BloodLotus 3693 字 2021-08-04

元宝看着十全阁的门,看着那道坚不可摧的锁抓着自己的脑袋。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盯着一扇紧锁的门看许久,也不明白这样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

也许是自己看到那锁已经生了厌烦,喜伯出场给自己救了场r>

元宝少爷,怎么矗在这?

他放下脑袋上的手,也不能挽救自己愚钝的事实r>

我找箬妹说点事,可就不知道为什么呆在这了。

喜伯背着手瞥了眼十全阁,哈哈地笑了两声r>

不过是一栋楼,有什么好看的。

可江湖人都说,这十全阁是南宫世家的象征。所以亦大哥接管山庄以后,才竭尽全力重建这楼不是吗?

喜伯面对元宝的疑问,依旧是笑了一声r>

这十全阁里藏的新账,住的是旧人。南宫山庄从不是靠这一栋楼名扬天下的,而是剑法,举世无双的剑法。

他的笑声带着谁都听得懂的讥讽,但元宝不明白喜伯这样笑的意义r>

南宫家的剑法不好吗?

好,服人杀人两套剑法相辅相成滴水不漏,又试问天底下有几个不长眼的可以在这两套剑法下走过数个回合。

所以喜伯是在笑

元宝怯生生地问道r>

没人配得上这两套剑法?

那老人却是笑的更大声了r>

我喜伯何等何能去批评他南宫家的剑法,南宫家的人?

元宝有些不明白喜伯的意思,但碍于面子不敢说出自己的疑惑。喜伯看得出他的忧虑,自然投其所好地问道r>

元宝少爷如果没用过午饭,老仆这就带少爷去膳堂用餐。吃完之后再带少爷去找人吧。

他只好点点头答应,跟着喜伯离开这十全阁r>

今日膳堂做了牛肉羹,到时候要请元宝少爷好好评鉴评鉴

他在雀鸣三更前迟疑了,以他的性格迟疑本来就不属于他的天性。但他所见的,是南宫箬手中的剑,手中名剑清辉玉勾。那剑运行的轨迹与其说是迟疑,不如说是踌躇。

她不知道这一剑该不该这样劈下,也不知道下一剑该不该刺去。

元宝看着院中练剑的她,苦笑地发出了声音r>

箬妹妹练剑?

剑字落地,清辉玉勾也脱手而出,插在院内石板上r>

对,对啊

她害怕地看向门口,看到是元宝之后也没有长舒一口。只是强装镇定把地上的剑拔起,收入鞘中r>

元宝哥哥怎么来了。

元宝也不急着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步入院中看着周遭墙壁地面上淡淡的划痕说道r>

柳大哥说过,习武应当循序渐进。箬妹妹内功底子又不扎实,剑路剑招尚未清晰,先研究起剑芒剑气,元宝觉得有些本末倒置。

可元宝这话说完,原本还有些愁眉苦脸的南宫箬倒是掩嘴笑了起来。元宝不明白她不明所以的笑是代表什么,抓着脑袋看着少女开心地笑出了泪花。

我只是没想到元宝哥哥突然变得那么能说。

两个人坐在屋前的台阶上,南宫箬一手拿着粟米,一手将其丢了出去。鸟雀有些落在地上啄食,有些则停在元宝的肩上歪头歪脑r>

元宝也只是有感而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

也比箬儿什么都不行来得好。

元宝看着这满地鸟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着话题随口说道r>

我哥也嫌弃我没用,可我只是不喜欢杀人而已。

南宫箬撇过头看向元宝,那圆滚滚的男人罕见地露出了一副犹豫的神情r>

哥哥做事情比柳大哥还功利,明明不用杀人处理的生意他就想把人杀干净。我不情愿动手他就在我面前虐杀那些人,逼得我给那些人痛快。

然后事情做完了,柳大哥多半也就嗯一声。大哥往往发了火,就心急火燎地处理下一单的生意。九堂别的几个堂主都不喜欢哥哥的做法,可哥哥总是一副要做给谁看的样子。

我只想替柳哥哥做点事情赚点钱,让娘亲和哥哥还有自己平常吃的好点。现在想想,哥哥也许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什么,才会那么拼命吧。

元宝转过头,与南宫箬的眼神对在了一起r>

箬妹妹,又是想证明给谁看?柳大哥还是亦大哥?

南宫箬的眼神开始闪烁,最后干脆别过了头r>

我只是想把剑法练好点,不给哥哥添麻烦。

你若是一直待在南宫山庄,就不会给亦大哥添麻烦了。何苦去练剑呢?

元宝这一句话让南宫箬哑口无言,她只好低着头不看前面随意地丢着粟米。直到那宽厚的手掌搭在了自己的脑袋上r>

元宝哥哥一直支持箬妹妹做任何事情,只是这次答应了亦大哥要看着你一段时间不能让你乱跑。

南宫箬刚想抬起头,听到要看着自己一段时间又沮丧地把头埋进□□。元宝知道南宫箬的不开心,附上了一句r>

你练功有什么不理解地方,元宝哥哥竭尽全力去教你。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你就有本事跟在柳大哥身边了。箬妹妹的底子比元宝我的可好多了,学起来肯定快得很。

南宫箬低着头嗯了一声,却感觉一个冰冷的物什抵在自己脸上。她吓了一哆嗦,抬起头却只是看到元宝手中的一枚金元宝r>

妹妹拿去让桐箫去买点自己喜欢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练功夫。

元宝嘻嘻哈哈的,让少女破涕一笑r>

这可是元宝自己赚的钱!

省京城那是古代吴越国之首府,作为江南富庶之地,城中的客栈无一富丽堂皇。

可柳和歌没有机会用眼去见证,他只明白自己的双手被束缚在床头,双目的视线被布匹遮盖。冰冷的触感却让自己被掠过的每一寸肌肤沸腾疯血。

真是有意思,男人咬着自己的耳朵轻声细语,就好像在你身上作画一样。

赤红的纹路从领口到被扯开的胸前□□,每一条纹路脉动着生命的力量。那一下下的脉动与柳和歌的心跳同拍,一下又一下重击着自己言语的节奏r>

胡闹又没有什么好玩的。

可自己未说出去的话,被自己的喘息所掩盖。那冰凉的画笔与男人的温热的舌一同作画,作的是柳和歌挣扎的画。

布条再怎么结实柳和歌都逃脱得了,可他此时身上红线蛊发作一分力气都用不出。双手辗转腾挪像是一只飞舞的蝶,可所能见到的结局就是在布匹的蛛网中渗出摩擦而来的血液。

血液宛若一颗红珠,顺着白暂的手臂下滑,最终停在如同酒盏的锁骨处。品酒人的鉴赏蜻蜓点水,酒器的喘息压抑着自己的嘴。让人听着他混乱厚重的鼻息,笑出声r>

难得一同出门,自然好玩。

空白存在间隙,就像动作有着次序,话语有着间隔r>

偏要人训你才肯老实,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毛病。

一同响起一个人的喘息、一个人的憨笑。

痛苦,笑声r>

别光喊,喊我一声。

低语,不需要耳边的低声,不需要对望时一方的低视,只要在一切交织的进行中正切地说出命令,说出诉求r>

喊我,喊我亦。

可喘息在听到那声渴求后却变成了宛若用尽生命吐出的答案r>

可这回答不尽如意,哪怕这个答案像是用最后一口气吐出一般。愤怒冲红了眼,让动作在粗鲁之上加上没有节制的无序。

痛苦是有声音的,但南宫亦更喜欢将它变成实际的动作,就像堵住他的双唇,就像用舌缠住他犯错的物什。

终结的时刻,连同罪恶者的想法也是在颤抖之中的一片空白。

但随着索然无味的到来,他又做回了南宫家的主人,武林第一世家的家主。

一拳,柳和歌的侧脸撞在床头,顺着掉落的布匹看到南宫亦没有情绪的双眼r>

我马上回来。

而他的眼,却没有一丝的哀伤,就如同的话语没有情绪r>

嗯。

也许是习惯了哀伤。

永王府的大门紧闭,守门人将手中□□斜靠在肩上,一脸玩味地看着台阶前的南宫亦。

武林第一世家的家主,并应该意气风发地敲响这国姓王府的大门,可却因为自己的迟疑寸步难行。

雷百战倒也不意外,他为永王守门也有十余载,小王爷的这位同窗也只见过几次。他记得每一次见到南宫家这孩子,他总是在小王爷面前低声下气的。

那是一种自骨子透露而出的自卑,但雷百战看得出绝非是所谓朝堂江湖之差,也绝对不是身份地位之差r>

王爷正在晨练,南宫家主若是要见他小的通报一声就是了。

锦衣玉带的青年本该意气风发地大声回答声好,可南宫亦选择地却是缓步走上了台阶,走到那扇巨大的木门前,走到那忠心的守门人身边r>

吹剑,如今如何?

雷百战听完,大声嬉笑,笑到连早上吃的包子都咳出来稍许。南宫亦明白雷百战这家伙在笑什么,他只想知道这些年过去,永吹剑的水准能否解决自己的问题。

同迁莺郡主比起来可能是差一点,但若是应付南宫家主您的要求,想必是绰绰有余了。

明着暗着的讥讽嘲笑,南宫亦也全非不在乎。只是为了解答自己的疑惑,金百川不行,只有如今的大永永王永吹剑能行。

他双手推开了那扇大门,走进了这纸醉金迷的国姓王府。

在这别致的宅邸院落之中,南宫亦能听到只有男人爽朗欢快的笑声。整间王府算不上太大,精致典雅的江南园林之中,奇花异草争相斗艳,却又好似听到主人的笑声自顾自地百媚千娇。

那是一种说不上的感觉,尽管自己的耳中是兵器交接的杀伐声,可自己注目的始终是眼中的花。走马观花一不留神,抬起头只见三名绝色女子各持兵器向着身穿薄衫的男人齐齐攻去。

那睡衫上好丝绸所织,透着晨曦光滑透亮。可那三名女子的兵器却没有一件在那昂贵衣衫上留下痕迹。

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那男人蒙着一块白布,却好似在兵器之间来回舞蹈,舞动之间肆意採起花圃之中的娇艳,捧在怀里笑地更是开心。

南宫亦全然没有刚刚入府时的那种紧张,反倒是被这放纵的笑声安稳了心神。他一双眼此刻不在男人身上,而是在那三个女人的兵器之上。

龙纹枪,虎牙爪,九妖刀。

这三样兵器虽然算不上什么绝世神兵,但江湖之人也都是见之远之。原因无他,霖雨十器既然出现,这说明霖雨门最强十人必有人在场。

江湖五大派,太华派行仙之道视世俗为蝼蚁,泮宫弟子以学为道兼济朝野,苍星崖以医为道悬壶济世,重山派以豪为道行侠仗义。唯独霖雨门人数最少,行事也最为神秘。

世人只知霖雨门由初代永王所创,霖雨掌门亦为朝廷命官,掌管天下秦楼楚馆,为朝廷收纳花钱,供给后宫嫔妃。但世人见过霖雨门武功的人却不多,也都不屑全是女子的霖雨门有什么上乘武功。

但南宫亦明白,武功一物不分好坏,只有杀人利索与否。

很显然,永吹剑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更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将性命托付出去的感觉!

三个女人屡次不得手,相互看了眼改变了战法。龙枪虎爪围着永吹剑循环绕步,而妖刀回鞘屏息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