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尸首分离,莫长风的头颅仍旧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扭动的发丝如毒蛇般在空中狂舞,眼中满是对血肉的渴望。
他的嘴巴也夸张的张开,暴涨的獠牙上血丝环绕,竟咀嚼起嘴中剩余的半块烂舌头。
寄情魔说的没错,莫长风果然变成了脏妖。
绝望压垮了李三石最后一根神经,就像那日在青阳县发生的一切,每当寄情魔出现时,便是他的计谋最终收网的时刻。
所有的翻盘机会都被其杜绝,所有可能搭救李三石的伙伴都被他提前一步铲除。
“没机会没可能这样的家伙怎么可能打的赢”
未来的李三石已然崩溃,心如死灰的他再无反抗的念头。
“再怎么反抗都逃不过去的逃不掉的”
放下扇子的马员外悠然的站起身来,浅笑的脸上满是戏谑与得意。
就仿佛刚刚指导了一场精彩的戏剧,李三石的痛苦是对戏剧表演的最好认同。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只见马员外踱步到主演戏子的身后,轻柔的摘下对方的头颅,托在李三石的面前:
“猜猜看,是谁的头颅扮演我们的主角李三石。”
未来的李三石毫无反应,哀莫大于心死的他此刻安静的等待最终的结局。
而依附在他身上的意识,借助血目窥探未来的李三石则将全部注意放在了那颗头颅上。
他在隐隐中有所感应,不知是来自未来的自己还是其他原因,只觉眼前的头颅对他十分重要。
见李三石神情逐渐木楞,仿佛是被玩坏的玩具,马员外失望地撇撇嘴,无趣地叹息道:
“还以为你能多支撑一会。哎,真无聊啊。”
他的手指不耐烦地夹住头颅上的符纸,敷衍地挥手撕下,露出了头颅真实面目。
正当李三石试图看到头颅的容貌时,鲜红的血色再次蒙蔽了他的意识。
未来的世界层层破碎,如被打碎的镜片般在血色中消逝。
意识轻盈地在血色中飘荡,漫无目的回味之前的景象。
“莫长风居然变成了脏妖怎么会这样,没听说过凡人可以转换成脏妖。”
“寄情魔还提到说事情发生在我们联手杀死东平王的那一晚,可是我跟莫长风为什么要杀死东平王?况且东平王不是快老死了吗?有必要再出手吗?”
在使用血目窥探未来时,李三石从未预料到自己的未来竟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些许无形的拘束力作用在李三石飘荡的意识上,将他从血色的世界中拖向不可知的方向。
“我的意识现在是在时间的回溯中,还是在额头上的血目里?”
虽然到处都是鲜红的颜色,但这片赤红的世界中,仍有许多深红的光团流窜。
那些是像李三中这样窥探未来的冥教信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