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进来不是想听废话,没正事说就自动消失。”应予自顾自往客厅走,瞧他一眼都懒得慌。
客厅里整齐干净,茶几边角放着摄影的杂志,另有个单反压在上面,右侧的床尾搭着一件男士外套,这些物件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的。
薄少承逐个扫过,神色不似进门前怡然。他挑个地方坐下入正题:“我想我们联手。”
应予失笑:“逗我呢,你们不是一伙的么?”
“我现在想摆脱他。”
“你摆脱他关我什么事,我凭什么帮你。”应予盖着毯子窝在沙发一角,就像平时一样闲适。
“凭你没有胜算。”薄少承还算坦诚:“当然我也没有,我们联手会事半功倍,效率也会更高。”
“你来之前有没有打草稿?你觉得这么说我会信你?”
“我想不出你不信我的理由。”
话不投机半句多,应予讥诮地挑了挑嘴角,点出重点:“他能不知道你来找我?”
“自然是知道。”薄少承不隐瞒,从容道:“既然他非知道不可,那我就找个正当理由见你。”
“比如?”
“比如说服你把锦予交出来。”
应予哼笑:“他傻么?从哪儿来的凭据信你。”
薄少承不客气地回:“凭我是你的前任,也凭你是个女人。”
“那得让他失望了。”应予眉眼间满是轻视,“我对你这个前任毫无留恋感。作为女人,我并不觉得他有多少能耐,随你转达。”
“毫无留恋?”薄少承低声重复,又打量着亲密过的女人道:“轻松地说出这种话,我有点小看你了。”
“那你想怎么着,对你念念不忘?”应予说这话都觉得反胃,“我对你的家庭表示遗憾,但能回到刚回国的那会儿,我不想再遇见你。”
薄少承眸光很沉,仍秉着一贯的谦谦笑容道:“遇见他就是好事?”他从大衣兜里拿出一份弯折的牛皮纸袋放到桌上说:“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给你一个可靠的资料。你不用急于回答我,看过之后再给我信儿。”
他扬起眼观察了一下大落地窗,坐的稳当。
应予收了收毯子,不去拿那牛皮纸袋,冷声冷调道:“都说完了?那走吧。”
薄少承回眸,浅笑着问:“用不用这么不待见我?”
“我应该待见么你?”应予眼神轻慢,“亲手弄掉自己孩子的人少找,你这种人就适合爱自己。”
薄少承脸色不变,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还是你了解。”他起身往外走,再落下一句:“我等你的好信儿。”
颀长挺直的背影慢慢向门口移动,应予吝啬到余光都不愿给,门关上的那刻,她只瞄了眼牛皮纸袋,没有动手去拿。
那里面的内容她大致猜到些,对此她只想说——遇见他是目前为止最好的事,但这是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