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一轮明月高悬苍冥,清幽皎洁的月光铺展而落。
荒野中一个破庙中,一个白发人影正在烧烤着一只肥大的野兔。下面的火焰烧的很旺,只见野兔被整个穿在一根树枝上,时不时地几滴油滴在下方的柴火中,发出“滋”的声响。这个白发人正是白夜,他离开嵩山已经有三日了。
“我的补天手、破法玄瞳以及舌头上的神通再配合上我这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真是方便。”白夜咬了口手中的烤兔肉笑道,“就算是厨艺这种东西,也是一看就会。哪天在江湖上呆腻了,就跑到什么地方去当个厨师也不错。”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车马声从庙外传来。
白夜好奇地向门外看去,为首的一人是个高个子,头戴子瞻高帽,面颊比较清瘦,颧骨比较高,眉毛长得很秀气,眼睛虽然不大,但是炯炯有神,他的胡子虽然不是那么浓密,但是足够衬托出他的神采。而他身后是一个抱着幼儿的少妇以及一个老仆。
为首的那人看到白夜之后,立刻行了一礼说道:“这位小兄弟,鄙人和妻子路过此处,天色已晚,来此借宿一宿。”
白夜微微点了点头:“先生不必多礼,我也不是这破庙的主人,你们尽管进来便是。相见既是有缘,几位一同来吃点东西吧!”
“多谢!”那人随即带着自己的妻儿一同坐在了白夜对面的火堆前面。白夜见此,也撕了一条兔腿递给那人。
那人虽然是一个书生,但是也颇为豪气,也没和白夜客气,直接接过那条兔腿,随手撕了一小片兔肉塞入口中。只见那人品味了片刻,忽然出声说道:“小兄弟真是好手艺,在下带着家人从黄州一路来此,真是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美味了。”
白夜吞下了一口兔肉问道:“先生自是和我们这些江湖人士不同。”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只兔子都被白夜等人全部分掉。而那个先生在吃完东西之后,便拿出一本书,借着火光看了起来。
白夜也好奇地看了眼那本书,在白夜破法玄瞳的观察下,这本书中的内容完全看得清清楚楚:“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长恨歌!”白夜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听到白夜的话后,那人也好奇地看着白夜,在他心中,白夜应该是一个江湖中人,即便识字也不太可能懂得这些诗词。他当即问道:“小兄弟也懂香山居士的诗?”
白夜笑了笑说道:“香山居士正是我白家先祖,我若是连他的诗词也不懂,那岂不是数典忘祖?”
那人听到这话后突然心中一动,问道:“小兄弟真是香山居士的后人?那不知道小兄弟你和白玄如何称呼?”
白夜一惊,疑惑道:“白玄是我四哥,我叫白夜,请问先生高姓大名。”
那人大笑道:“原来你就是白夜,真是久仰大名了。在下苏轼,当年曾经和令兄一同拜访过文忠公,白兄提及自己弟弟白夜的时候总是赞不绝口。而且白小兄弟你这手书法可是当世一绝,就连当今圣上也是大加赞赏。”
“苏轼!”白夜心中一惊,心道,“这人居然就是苏轼!是了,按照现在的时间,这应该是苏轼自乌台诗案贬官以来的唯一一次升迁了。而且据说还因为没了路费和幼子病死,向宋神宗上书先在常州居住。”想到这里,白夜当即向那个少妇手中的孩子看了一眼。
“果然。”白夜心中叹息道。那个孩子在白夜破法玄瞳的观察下,体内气息郁结,心火旺盛,显然是中暑了。考虑到这个孩子的年纪,如果不赶紧治疗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苏轼也察觉到白夜的眼神,心道:“这人莫非是个登徒子?何以这样盯着我侍妾。”
白夜忽然说道:“苏先生,这是你的孩子吧!不知道你们是否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什么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