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老者一身白色的丹师袍,行动很慢,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翁,他朝着这边走来,人未至,声音却已经传遍所有邪修的耳朵。
“你刚才,是让谁别回去了?”
淡淡的语气却是让闻仲如遭雷劈,他眼目蓦然收缩,透出深深的忌惮,灵识透出,却发现那老者好若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根本无法探其根本。
“此人修为至少在武宗境七层以上!”
闻仲心神震撼,未料到这群王家的族人居然还有帮手,且修为深不可测。
一直以低调示人的王骥,终于是走出了小丹塔,没人知道他真正的修为,直到这一天,发现连囚颢宗宗主都是看不透他。
他每行一步,都仿佛是一锤重击,重重地锤在囚颢宗众人的心头。
武宗境的人还好,但那些武师境的邪修却是一个个呼吸急促,面色涨红,咳出大量鲜血,仿佛处于极大的痛苦之中。
当王骥真正走到众人面前的时候,囚颢宗的武师境邪修,能勉强站立的,只剩下不到十人,而且那十人也已经精疲力竭,如风中残烛一般,踉跄不定。
“二爷爷!”王书面带从容的笑意,弯身行礼。
王骥点点头,转过身去,却是连看都未曾看一脸警惕的闻仲,而是直接朝着远处的虞石井淡淡说道:“把东西交出来吧,我留你全尸。”
平淡无奇的言语,却是让虞石井一个激灵,只是这一句话,便让他的性命游离在生死的边缘。
“秦恒根本没有死!我在秘境里蹲了他三个月,却没想到他一下子就从武师境五层突破到了武师境九层,加上此人还是个半妖之体,我根本没法击败他!”
强烈的求生欲,使得虞石井恨不得一股脑将秘境里发生的所见所闻一并说出来,却根本没考虑到,这些话到了其他人耳中,是何等的荒谬。
连少宗主闻人飞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他转身问道:“你没睡醒吧?”
虞石井脸色苍白,语调因为慌乱变得尖锐起来,高声道:“你们不信我?这是真的!你让我杀的那个小子跟乌家的女儿都没有死!他们逼我吞下毒丹,在出来后特意将我放回了囚颢宗,便是为了让你们误会啊!”
“所以他们现在在哪?”王书一脸戏谑地望着虞石井,问道。
“不、不知道……”
虞石井茫然地摇了摇头,发现王骥眼中的杀机竟是前所未有的强烈,不禁后背冷汗直冒。
“你是把我们当傻子吗?!”
王书怒极反笑,面容逐渐狰狞。
听到这里,闻仲也是一拍额头,想到自己居然为了这个一个没脑子的宗门弟子,跟一个至少武宗境七层的强者结仇,心中顿时后悔莫及。
早知道把此人交出去就好了,哪来这么多麻烦事。
心想于此,闻仲忙朝着王骥拱手赔礼道:“前辈,恕晚辈愚昧,直到现在才看明白,虞石井虽为我囚颢宗弟子,但此般行径实在为人所不齿,晚辈这就令人将此人捉拿,交于前辈之手处置!”
“宗主!”
虞石井惊骇抬头,发现自己左右的邪修已是对自己虎视眈眈。
被宗门所出卖,虞石井再无靠山,在自知小命不保后,他一咬牙,全力爆发出灵气,准备逃离,却被一旁早已有所预料的同门师兄弟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王骥漠然地看着眼前一幕,不为所动,随后又望向闻仲,嘴角挂着一丝玩味道:“现在反悔,你不觉得晚了些吗?”
闻仲额头渗出汗水,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只得硬着头皮道:“方才多有冒犯,若是前辈不嫌弃,囚颢宗可以做出相应的补偿……”
“补偿?”
王骥淡淡地扫了一眼囚颢宗的宗门,说道:“一个依靠与修士暗中交易才能谋得生存的邪修门派,能有什么能够让老夫瞧得上眼的补偿?”
闻仲咬牙,说道:“我宗库房内,还有几颗六级灵丹,跟一个……”
王骥神情骤然收敛,说道:“老夫刚刚那是在反问,况且,等你囚颢宗灭门,那些不都是老夫的么?”
闻仲骇然指着王骥,失声质问道:“你?!我囚颢宗与你王家无冤无仇,为何要把事情做绝?!”
“无冤无仇?”
王骥轻抚髭须,淡漠地抬起眼,说道:“你刚才,对老夫的侄孙说过什么?难道才隔了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就全忘了?”
闻仲遍体生寒,握着毒木白牙杖的手心有些微微颤抖。
王骥只是从嘴中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