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的远处,约莫百米左右的距离,一个削瘦的身影正穿梭在迷雾之中,左蹦右跳,踏过山涧,最终跑进一个偏僻狭小的山洞之中。
“秦大哥,他们追来了!”
吕文应来到秦恒面前,面带焦急地说道:“还没炼化成水吗?”
“你别着急。”
秦恒控制着御火术,跃动的耀眼火苗就如同一条灵活小蛇一般缠绕在指尖,将一滴从阴石晶表面取来的霜华缓缓熔化。
他早在王陈两家战做一团的时候,用焚天剑撬走了岩壁之中的阴石晶,并早早地找好了这个藏身地点,在这里面炼化霜华。
吕文应则蹲守在前方,负责事出后进行通风报信。
被炼化成水的霜华被分流至两个小瓶,随后秦恒将一个小瓶递给吕文应,说道:“服下它后,你会慢慢失去一些知觉,要切忌守住心神,不能昏睡过去,懂了吗?”
“嗯。”
吕文应接过瓶子,一口喝下。
很快,都服下霜华水的两人,身上的皮肤开始由白变成一种诡异的灰白之色,就如同毫无血色的尸体一般。
秦恒闭上双眼,发现自己的体温正在急剧下降,开始与周围冰冷的气温没什么差别了。
而最为神奇的是,虽然体温接近零下,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冷意。
除了脑袋昏昏沉沉想要睡觉外,感觉上几乎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透出灵识,覆盖在了吕文应的身上,仔细检查了下没有任何的生物气息,才放下心来。
山洞外,距离秦恒两人差不多百米的距离处。
王书正气急败坏地用灵识搜索着偷走阴石晶之人,之前的儒雅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双目中近乎快凝结成实质的怒火。
他从发现阴石晶被偷到现在,便从乱葬谷最深处追到了外围。
后来他意识到偷阴石晶的人应该跑不了这么远,于是又折返了回来,用灵识疯狂地寻觅,不放过哪怕一丁点的气息。
“到底是谁?!”
王书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道。
正于此时,他却突然一怔,想到了一天前的夜晚。
当时他便无意中感应到有奇怪的动静,那时候还以为可能是老鼠之类的生物,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就是偷走阴石晶的人。
也对,乱葬谷这种鸟不拉屎的极阴之地,怎么可能有老鼠生存?!
王书想到这里,不禁暗自悔恨,当初的他若是想到这一点的,在篝火旁抓到贼人,便不会有现在这种状况。
这时,王家的其他三个族人也陆陆续续地跑了过来。
“王书大哥,找到了吗?”王培气喘吁吁地跑来,问道。
被说到内心痛楚,王书回过头,凶神恶煞地问道:“你看我像找到的样子吗?!”
王培缩了缩头,只好挠头讪讪一笑,知道王书此刻正在气头上,还是不要去触其霉头才好。
“妈的,敢趁我们不备偷走阴石晶,如果让老子逮到,便抽了他的皮!”王久安骂骂咧咧地说道。
“放心,不用你说,我也会让贼人生不如死的!”王书额头青筋暴露,咬牙说道。
“对了,王书大哥,我刚才阴石晶的附近探查了下,发现有不下五棵的浮阴草都被采走了,从土壤的新鲜度上看,应该也没有多久。”另一个人说道。
“欺人太甚!”
听到这次来的目的浮阴草也被人一并偷走,王书不禁气不打一处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那他们肯定还没来得及逃出乱葬谷,给我找,反正这雾已经散了很多了,这附近方圆十里,都用灵识去一遍遍搜找,我就不信找不出几个贼人出来!”
“是!”
王家三人神情肃穆,抱拳领命,当即分头寻找。
后方,陈信被陈平搀扶着,带着三个族人,也回到了这里。
看到王书从最开始的淡定自若,到现在几乎快疯掉,陈信心中也是升腾起几分快意。
“七叔伯,我们也要分头去找偷阴石晶的人吗?”陈浒山问道。
“不了,就算我们找到贼人,夺回阴石晶,也会遭到王家的袭击,我可不想最终反倒是给王家做了嫁衣。”陈信摇了摇头说道,今日一战,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与王书的实力差距,也十分明白,如果真的拼上全力,自己这一方是肯定赢不过王家的。
“可是爹,那可是八级的阴石晶啊,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陈平问道。
“对啊,要不我先回陈家,喊上族内高手,封锁乱葬谷?”
陈信还是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从乱葬谷到天罗城,一来一回便已经是一天路程,届时,要不就是王家抓到人,要不就是偷走阴石晶的人已经跑走了,把族内的高手喊来,怕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
“那我还挺希望王家抓不到偷走阴石晶的人,那样反倒是帮了我们陈家,若是让王家最终得到了阴石晶,只怕我陈家再也无法牵制,从而形成天罗城一家独大的情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