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在考虑聂霄子话的真假，十有八九是真的。一是古丹方，古人智慧无穷，一张普通的丹方设下障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还有第二，死而复生，若是公之于众，哪怕是帝皇圣者都会趋之若鹜，这样的丹方着实逆天了。

“你说你会炼制丹药？”方圆又想到了聂霄子的后一句话。

聂霄子点点头，脸上带着自得：“我在千年前，可是有名的炼丹师，高居四品，无数人向我求药而不得……”

“你再废话我劈了你。”方圆将聂霄子没用的废话就此堵住，心中惊喜，居然发现了一个移动宝库，要知道就连青云宫中都只有一名四星炼丹师，整个北辰大陆也不多，还都被炼丹公会收揽着。

聂霄子现在没有通玄境的实力，比较难的四星丹药炼制不出来，但是方圆想要的丹药，他却可以做到。

杀了那么多人？方圆并不是什么善人。每年冬天仅饥寒饿死的都不止千万，他又怎么能做到帮助每一个人。况且就他杀的人而言，也不一定比聂霄子少。

他恨聂霄子的一点在于，聂霄子为什么不可以找丧尽天良的人杀，那样既能提升实力，还可以获得名誉。可他偏偏要对无辜之人动手。

“我，这是在为他辩解吗？”方圆心想道。人都是无私的，可却需要有自己的底线。自己刚才心中所想，已然将聂霄子收入囊中，试着为他开脱了。

一个在他通玄境也会有着帮助的人，和一个几乎没有什么作用的良心，该如何选择？哪一个带给方圆的利益更多？

“可是利益，真的是评判一切的标准吗？”

他处于的不是一个看似远超文明前列，实则连宇宙都无法探索的蛮荒旧地；而是确确实实脚踏实地在了一个天道存在，气运存在的世界，死后下地狱这种话，难道不会是真的？

地狱就是世界的倒影，一切所行倒映在地狱，你都会付出代价而无法逃避。

方圆忘记了是谁说的一句话，而在玄灵大陆，在强者可探索的宇宙中，是有可能存在，有可能变为现实的。

回过神来，方圆看向聂霄子，对着他说道：“我现在想用破境丹，你如果能够炼制出来的话，我就可以将你放过。”

“此话当真？我要你发誓。”聂霄子不相信方圆。而一旦发誓，誓言就会成为现实被天道所知，映证道途，但有违背，道心蒙尘，无所作为。

“为何要发誓？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利吗？”方圆面无表情地看了聂霄子一眼：“我将你放过，你再出去祸害别人，等到突破通玄境，再来找我报仇？”

聂霄子深吸一口气，质问道：“你既要放过我，又不肯立下誓言，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会炼尸。”方圆说出一句让聂霄子脊背发凉的话：“如果你想活命的话，唯有一路可走，被我炼为有意识的僵尸，从此效忠于我，我可保你一命。”

“我堂堂尊者，你要我当你的战尸？”聂霄子坚决不从：“如此，我宁再死，也不会答应。”

“那你就去死吧。”方圆挥剑斩下，一剑将聂霄子的腿给削了下来，不顾聂霄子的惨痛，第二剑将他另一只腿削了下来。

见方圆还要动手，聂霄子再度求饶：“别斩了，我答应，我答应，成为你的战尸。”

方圆挥手，将聂霄子伤口上的残余剑气消除：“续骨丹会炼吧？自己炼制。”然后在虚空结印：“将你的灵魂开放，我在你灵魂海上烙上灵魂印记。”

聂霄子忍着痛苦，万分不甘，他才复活没几年，今后的一生就要被禁锢住了。但是也没有办法，乖乖放下了警惕，任由方圆在他的灵魂海上种下了印记。

方圆暗叹一声，他现在确实需要聂霄子的帮助，将之炼为僵尸是他能想到最两全其美的方法了。至于聂霄子所犯的罪孽，让他用今后来还吧。

况且方圆自身沾染的怨气都不知道有多少，当初在翠山城被李信所伤，牵连的普通人都有无数，他也需要用今后来洗清罪孽。

等聂霄子将双腿接上之后，方圆带着他出了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