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一直在席位静坐的江墨也是抬眸望向台阶上,心下了然,静观其变。
这已是南越第二次发动暴乱了,虽说这次的暴乱的范围很小,而且牵扯不大,所以完全没有到需要天君派兵出征的必要,甚至在整个清水国,知道此事的人也不多。虽说二十年前的南越叛乱,郭动没有机会参与,但这次,他定然不会让南越继续在清水的范围内造次。
“不能!南越是我的,我当南越王二十余载,岂是你说换就换的!你并非天君南天,只是当朝太子,有何权利夺我王位!”南越君王听到郭动要另立南越王的时候彻底进入了癫狂状态,双目猩红,说着就要朝郭动的位置上扑来。
二十余载,原来二十年前组织发动暴乱的人也是他!郭动眸中闪过一丝厌恶,灵力汇聚,使出了皮皮虾,然而却并未展露全身,只是拿出了一个触角,便又一根柱子一般巨大,重重地砸向了南越君王,直接将白玉所铺的地面砸出一个坑来。
整个殿堂被哄声覆盖,响彻天地,而后又是一波女眷的尖叫声充斥着整个大殿。
“够了!”郭动眉头紧蹙,怒喝一声。显然是受够了这声音。而那些女眷也是立刻闭了嘴,谁都不敢去招惹这清水太子,仍在原位颤抖着,掉着眼泪。
郭动走去坑前,低头俯视着坑中的人。只见南越君王此时口吐鲜血,只有不停抽搐着的手在证明他还活着。郭动目光中满是不屑,仿佛是看着一堆腌臜的垃圾,用灵力将他腰际象征着南越君王身份的玉佩取了下来,在手中反复把玩,看着他想要夺回玉佩却力不从心的样子,觉得快意。随即开口。
“此番我前来,领的便是我父皇的旨意。别说换掉你,就算是杀了你我也做的了!不过,今日我心情好,暂且饶了你这条狗命,就当是积善行德了。”其实,郭动刚刚并未想要出手,只是实在抗拒这样不自量力的较量,更是接受不了自己厌恶之人的触碰,才下意识的招出皮皮虾来,抵挡南越君王。又想到江墨只剩下南越君王这么一个亲人,若是自己将他赶尽杀绝了,实在是愧对他,便收了手,这么说了。
随即,郭动转身看向大殿。却发现此刻江墨也是看向台阶上,只是一双眼睛漆黑死海,深不见底,似乎没有任何情感,就像是在看一场无关痛痒的闹剧。郭动有些疑惑,不过转念一想又是释然了,自己不杀南越君王,不管江墨此时怎么想,也算是没做错事。
郭动收回目光,一只玉手指向那坑,声音不大却是庄严,“今日,南越君王之为已不再由他担任,往后,南越大小事宜悉听二皇子江墨吩咐,清水不会主动攻击南越,但也绝不会再容忍下一次类似的情况发生。即刻开始,江墨便是南越君王!”
说罢,便将手中的玉佩直接扔给江墨,江墨伸手接住,抬眸看向这玉佩。暖白的玉上四周皆是精细雕琢过的繁杂的花纹,中间赫然只有“南越”二字。
这么些年,江飞狐与自己勾心斗角,阴谋阳谋一齐使出,母妃惨遭杀害,都不过是为了手中这个物什。却未料到,此刻就这么轻而易举在了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