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立即想到了胡奶奶家的那个罐子,罐子上也有红绳,一道一道的缠绕着,诡异至极。金三说:“那些鈤本军官此时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因为他们在看见空柳挂尸的时候,已经意识到惹了中国不该惹的人。他们此时想跑,也跑不掉,想死一时半会又死不了,他们处在绝望、恐惧的边缘,但依然没有后悔。”
惠心摸了摸自己的脸,问:“还有下文?”
金三点了点,继续说了下去。
十九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鈤本军官在恐惧之中早就丧失了人性,开始吃死去鈤本兵的尸体,冻得叮当响的尸体需要工具来煮,可是去哪找工具呢?他们看见了那些罐子。
其中一名军官率先打破了罐子,令他们震惊和畏惧的是,罐子里竟然有一些婴儿的尸骨,婴儿有大有小,最小的仿佛刚刚出世,最大的也只有一岁左右。这些军官看尸骨是看不出来的,年纪大小是金三自己的说的,可能是讲故事给他听的那个人讲给他的。
饿得两眼发直的鈤本军官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把罐子里的婴儿尸骨倒了出来,用雪擦干净了,随后把冰冻起来的尸体煮了,可是尸体还没有煮烂,其中一名鈤本军官突然发出一声大吼,随后用军刀对着一旁的同伴砍了下去。那名同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脑袋就像滚雪球似的滚到了一边。
紧接着,另外一名鈤本军官突然站了起来,以一种极其别扭且诡异的姿势站立着,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笑容,旁边的同伴吓坏了,立即抽出军刀送他去见了天皇。
噩梦正式开始了,那名砍去同伴脑袋的军官也开始发出诡异的笑声,开始向其他同伴砍去,幸好其他同伴已经有了准备,躲过一阶,可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站起来的那名军官掐住了脖子,随后也去见了他们的爹娘。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之间,十九名军官最后只剩下七人,这七个人浑身是血,站在雪地里两眼发直,嘴里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话。他们都疯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滚热的鲜血在他们的身上,因为冷空气的缘故而冒着热气,像一只只恶魔。
七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目光呆滞两眼无神,随后,他们忽然听到了来自不远处的声音,这个声音像是魔咒一样,驱使着他们围成一圈,随后他们举起各自的军刀,对着对面的同伴,狠狠的刺了下去。
最后七个人也把魂留在了中华大地上,然而中华大地不需要他们这些孤魂野鬼。这个时候,在不远处一处雪堆里,一个道士打扮,背着桃木剑,手提黄符的道人爬了出来,他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面容冷峻,两眼中充满了怒火。他爬出雪窝之后,从黄布包里拿出一壶酒猛灌了一口,随后对天长啸,提着黄符一抖,黄符立即自燃。
这时候柳树林里仿佛飘荡起了很多孩子的笑声,奶声奶气的,完全不像刚才那么恐怖。当这些笑声完全停止了之后,那道黄符刚好燃烧完毕,而道人也口吐鲜血,用桃木剑苦苦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扫了一眼这群鈤本军官的尸体,重新振作精神而离去。
金三的故事到了这里也就结束了,他顿了顿,喝了一口酒,然后说:“小恩人,你现在应该明白红绳缠罐的厉害了吧?”
秦峰当然明白。天听过不少道观里的道士在乱世的时候下山救世,当年的那位小道长的师兄弟们面对国家危难,应该是一起下山去救世了,只留他一人看守山门。但是他不想孤独的看守着深山道观的山门,也想着为祖国贡献自己的力量。
金三看秦峰不说话,说:“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小道长?”
秦峰和惠心及老陈都点了点头。
金三说:“这个故事就是当年的那位小道长的儿子讲给我听的。当年那位小道长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得知有一群鈤本兵要来蛇盘山,于是他提前半个月开始布局。他先是弄来了一百多棵空心柳木,挿在道观下的必经之路上。然后利用他对东北的天气了解困死了大部分鈤本兵。东北的夜晚,尤其是野外,在没有足够御寒措施的情况下,结局只能是死。这位英勇聪明的小道长并没有选择和鈤本兵硬碰硬,而是用自然条件来困住他们。小道长并没有下杀手,如果这群鈤本兵在绝望之余能悔改,他就放他们一马。所以小道长在道观内准备好了食物和柴火,日过这群鈤本兵找到道观,就可以吃饱喝足,然后回家。可惜,这群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并不知道悔改。”
秦峰也喝了口酒,说:“指望他们悔改,不可能。”
老陈也说道:“能来咱们地盘,就是来抢东西的,能让他们都回去?”
金三说:“对,他们是不知道悔改,他们烧了道观,小道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道观被烧成了灰,所以他采用了第二招,这第二招就是杀招了。招魂,养鬼,必杀,一气呵成,那些死去的婴儿都是我们的先辈,他们仿佛知道是在消灭回鈤人呢,特别配合小道长,把剩余的十九名鈤本军官迷得连爹妈都不认识了,自杀的自杀,被杀的被杀。”
秦峰想了想,说:“那么,胡奶奶养的小鬼,和柳树林的空柳挂尸,有联系?”
金三说:“我不知道有没有联系,那是你们警察该查的事,我只是告诉你,红绳缠罐里面的东西,非常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