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她却有了不得不走的理由。
空气中仿若还散发着夜晚红酒的醇香,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唇,齿腔之间,宛若还残留着他霸道的亲吻。
她终究是失了半颗心在他身上吧?
因为在乎,才容不得半点瑕疵,更无法接受那样有预谋的欺骗和谎言。
想起过往的点滴美好,她眼底一酸,像是要逃避什么似的,快速把公寓钥匙放到其中一个花盆里,随后回到客厅,背起母亲留给她的吉他,拖起行李箱便往外走。
房门一拉开,顾庭深和沈祈正经过她门前,并肩往里走。
两人原本正说着话,听到动静,便十分默契的一起侧头朝江希浅看来。
空气有短暂的凝滞。
沈祈瞧着她这幅模样,嘴角抽了抽,很快皱着眉头跑到她面前,大叫道,“江希浅,你这是来真的啊?真的要搬走?”
江希浅微垂着眸,乌黑浓密的长睫掩盖着眸底的情绪,只清冷一声的答道,“嗯。”
沈祈大有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架势,伸手便把江希浅的行李箱给夺了过来,“你凭什么搬走?我不同意!”
江希浅看了一眼被沈祈抢走的行李箱,随即抬眸看向沈祈,面露感激的笑了笑,“祈哥,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已经决定了。”
“你决定什么啊?”沈祈看着她坚决如铁的眼神,急的指着不远处的顾庭深说道,
“有什么误会,当面说清楚不行吗?为什么非得搬家啊,哈?江希浅,你是不知道啊,
自从你搬过来之后,那家伙变的有人情味多了,你要是就这么撇下我独自走了,我会被那狗东西虐死的!”
江希浅伸手去抢沈祈身后的行李箱,也不看
顾庭深一眼,只玩笑道,“虐死算了,省的我以后再跟着你躺枪。”
沈祈拎着行李箱左躲右闪,“最毒妇人心,为了你,我差点把我那上亿粉丝得罪了一半,你竟然跟我说这么没良心的话,太过分了!”
江希浅眼看着没法从沈祈手里抢过行李箱,索性也不抢了,“你那么有空,下次帮我把行李箱送过去啊,我落得轻松。”
沈祈挡在江希浅面前,有些无措的默了,随后朝顾庭深看去。
顾庭深双手插兜的站在原地,清冷的眸子随意的扫了江希浅一眼,才将视线落在沈祈身上,语无波澜的道,“让她走。”
不带一丝情绪的三个字,猝不及防的撞到江希浅本就泛疼的心口。
她咬了咬唇,压下心头所有的情绪,面色平静的看向他,“门上的钥匙,我已经放在马蹄莲的花盆里了,麻烦你等会儿拿回去。”
沈祈用鼻子嗅了嗅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虽然他很不希望江希浅就这么搬走,但照目前的态势来看,怕是已经无法阻止她离开。
他也只好积德行善,给两个傲娇鬼腾出一点独处的空间。
江希浅看着沈祈动如脱兔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拖着行李箱,没有一丝犹豫的抬脚离开。
顾庭深站在原地没动,波涛暗涌的深色眸底倒映着她渐行渐远的纤细背影。
江希浅看着电梯缓缓上行的数字标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人来人往中,有些人一擦肩便是一辈子,有些人终究只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有人从电梯里下来。
江希浅擦着对方的肩膀进电梯的刹那,拖着行李箱的手腕却陡然一紧,随后连人带行李箱往后退了两步,直接退出了电梯。
刚出来的那人,好奇的看了两人一眼,顾庭深一个冷眼扫过去,那人吓的肩膀骤缩,当即大步流星的跑开。
江希浅有些意外的看着顾庭深。
依旧是一张喜怒难辨的英俊脸庞,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修长的指尖在她手腕上的力道渐渐收紧,嗓音听上去却有深深的无力感,
“别闹了,行吗?”
两相对峙中,终究是他先败下阵来。
有人说过,爱情没有对错,谁先动心,便是谁输了,他承认,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江希浅眉头轻皱,下意识的想要挣脱他,不料引来他指尖力度的反弹和加大。
她漂亮的眸子对上他深如沉渊的目光,心口疼的有些发烫,语气却清冷的厉害,“你想多了,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跟你闹。”
她把‘你’字咬的特别重,好似在强调他有多强权多霸道。
顾庭深听出她话中有话,好看的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语气变成一贯的冷硬和强势,“把话说清楚。”
江希浅唇角微微勾了一下,眸底飞速隐没一丝悲哀,冷冷的道,
“你有什么是不清楚的?是欺骗我的事实不够清楚,还是觉得把我套路的不够深?我和华悦的签约,也是你在背后主导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