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一个下午,池寒野再次来到颜家。
和白日的严肃相比,他穿着舒适的衬衣和棕色羊毛衫褂子,外面披了件黑色风衣,居家而且优雅至极。
所过之处,便是男人也忍不住感慨,然后自卑。
池天阳不知所措的从地上爬起来,弱弱的喊了声哥,一感受剧痛,就梗着脖子吼道:
“哥,绝对不能把这种女人娶回家!”他指着撇嘴的颜书,“别人都说她多温柔大方,根本就是装的,她配不上大哥!”
池寒野皱起眉头,蓝色的眸子里浮起不悦的神色来。
却见池寒野走向颜书,瞥着她手边的枪,还有她看似镇定实则略有些心虚漂移的眸子,“胡闹。”
池天阳欣喜地给陈仪扔去得意的眼神,他哥虽然从小对他严厉,但也是真的疼他,肯定会为他出头。
“你是女子,怎么能动手?天阳皮糙肉厚,直接让人告知我一声即可。”池寒野拉上颜书的手,端详着被池天阳的金属纽扣刮出来的红痕,眉头紧皱。
池天阳心里一咯噔,就见他哥拉着颜书在她身边坐下,凌厉的下巴却向他抬了一下,“带王林贵来你嫂子家,摆出这幅阵仗,我要听解释。”
语气风轻云淡,池天阳却吓出一身冷汗!
“哥……”
“呵,我来说吧。”颜书撑着下巴,看向对面个个面带心虚的家伙,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然后戏谑地勾着嘴,“我可有添油加醋?”
池天阳发现,他哥和这女人坐一块儿莫名相配,尤其是那淡淡看来的眸子,说不出的气势迫人。但他绝口不认错,只说道:“分明是你有错在先。”
一瞬间,他哥的撇过来的眸子让他差点哭出来。
“既然这样,你就回去好好反省。”
池天阳的脸唰地垮了。
池寒野又看向腿肚子发抖的王林贵,“王局长,你送天阳去。”
王林贵整个人抖了一下,并腿敬礼,“是!”
池天阳满脸不甘的瞪了眼颜书,颜书笑盈盈地给他挥手送别,气得他在门口上绊了一下。
“天阳……”
陈仪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连忙喊住池天阳。
池天阳朝她投去安抚的眼神,向池寒野说道:“哥,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儿跟小仪和陈家没关系。”
池寒野抬了下眼皮,“跟我说没用。”
还挺霸气,但,颜书垂眸看了眼他抓着自己的手,出汗了,还有点抖。
忽然觉得这男人像根羽毛,搔到了心窝子里……
满心不甘的池天阳离开了,留下陈仪一家像是没了老虎的狐狸,威风不再,听候对面颜书的发落。
“二叔,我想问您件事儿。”
颜松高连忙应了一声,“你说。”
“我记得,陈家的鸿海楼原本是我们家的产业,只是老太太做主低价租给了陈家?”
颜松高眼睛一亮,瞬间猜到她的打算,“是这样没错。”他挺直了胸口,朝陈家哼了一声,“地契还在咱们家呢,随时都能收回来!”
当年老太太的长女是以庶女的身份嫁入陈家,嫁妆不丰,老太太一直心怀愧疚,因此在老爷子走了后,不计条件对陈家帮衬许多。
陈家最赚钱的鸿海楼,就是其一。
提到鸿海楼,陈家就跟要了命根子一样,个个急得跳脚。
“当初老太太可说好了,租给咱们二十年,这还早呢!”
“就是,说收回去就收回去,合同在那儿摆着呢!”
颜松高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挺直了腰杆,“不就是违约金?我们颜家付得起!我今晚上就把违约金准备起来,明天就去收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