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明朗照做了，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可是刚一起来，腿上不觉得痛了一下，身子突然间坠下去，一下子扑到了许晴身上，许晴身子一个不稳，倒在地上。

现在哥舒明朗就压在许晴身上，静静地看着她。在许晴眼眸中，哥舒明朗看到某种清澈，某种天真，那是多年前他的向往。

“哥舒明朗，你……你怎么了？”许晴本想要推开哥舒明朗的，但又怕弄到他的伤口，这才停住。

“叫我月哥哥好吗？”哥舒明朗道。

月哥哥，这是以前约狐云对哥舒明朗的称呼。

哥舒明朗还记得当初在约狐山的时候，他们两个一个抚琴，一个舞剑的情景。那时的日子最是美好。

“月哥哥？”许晴一阵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云儿，你终于又回来了。”哥舒明朗喃喃道，将许晴额前的碎发撩开。似乎看到了约狐云曾经的笑脸。

许晴长得并不像约狐云，只是如今哥舒明朗受了重伤，意志最为薄弱，对约狐云的思念也最为深刻，故而，他宁愿将许晴当成约狐云，他宁愿骗自己一次，放纵自己一次。

“你说什么，哥舒明朗，你脑子坏掉了。”许晴道，一把将哥舒明朗推开。

当真是无趣，这个哥舒明朗居然还想着云约，那可是小冰的女人。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还当着自己的面，真的是不想活了。

哥舒明朗猛然间才清醒过来，随后脑子一片空白，惆怅万分。约狐云已经死了，死了近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自己时常想起，也常常在疲倦之时将其他的女人认成她，甚至有时候哥舒明朗还会让絮儿扮成约狐云的模样，让她穿上约狐云的衣服，让她像以前约狐云那样叫自己。自然，絮儿不在乎，洛神兵的其他人也不在乎。

不过，如今在自己年前的可不是他们洛神兵的人，他是许晴，小冰的表姐，自己刚才当真是失态了。

哥舒明朗从地上爬起来，也没理会，拿起衣服，自己穿上。

见这般情况，许晴只是疑惑，哥舒明朗到底怎么了，他怎么一阵风、一阵雨的。现在，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在生气吗？还是在伤心？他心里想的是云约吗？

“哥舒明朗？”许晴不觉得开了口，总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怎么了？”哥舒明朗问道，语气平缓，神情也是镇定，像是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自然，哥舒明朗是最会控制自己感情的人。他可以让自己相信眼前的女人是约狐云，也可以让自己从想象中走出来，而不再沉浸在这种完全不存在的虚无之中。

“你刚才所说的云儿是云约吗？”许晴问道。

许晴觉得她有必要提醒哥舒明朗，云约是小冰的女人。

听此哥舒明朗顿了一下，随后将外套披上，道：“不是。”

“不是？”许晴更加疑惑了。怎么会不是？

“那是谁？”许晴问。

“这些，你没必要知道。”哥舒明朗道，不觉得眼里一阵忧伤，想起那日，自己最后一次见到约狐云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