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父亲待哥舒明朗很好，真的是父亲对自己的儿子那样。

湛帝常常陪哥舒明朗踢球，有时候放风筝，甚至还带他出宫玩耍。有时候在母亲哥舒己见责备哥舒明朗的时候，湛帝也总会出来劝解，为哥舒明朗说些好话，为他打马虎眼，这才没让他受到责罚……

难道，自己真的要杀自己的父亲吗？真的要杀了他吗？

思虑良久，哥舒明朗又想到了母亲和舅舅死前的模样，想到了那些维护红林的烈士的惨状，不觉得又是一阵怒气涌起：杀，他一定要杀了湛帝，为母亲，为舅舅，为那些忠于红林为红林而死的烈士一个交代。

哥舒明朗并没有因为湛帝的忏悔而心软，他继续进行了他的计划。就在元宵节那一日，哥舒明朗带了一壶酒，去找湛帝。

湛帝那时正在屋里下棋，独自一人。

见到哥舒明朗来，湛帝忙迎笑着，让哥舒明朗坐下来，道：“朗儿，你还记得吗？从前我们父子俩经常下棋。为父记得，朗儿的棋艺很不错，在十岁的时候，在宫里面已经没有敌手了。”

哥舒明朗苦笑了两声，这棋艺之道，总是有规律所寻，又有何难，何必拿出来说事。

“朗儿，今日是元宵佳节，我们父子团聚，不如来一局如何？”湛帝道，他还想用这种办法让哥舒明朗顾念旧情，放过自己。

自然，湛帝认为这种办法很有用，至少自己已经活到了现在，这便是最好的证明。可是他不知道，这一次，哥舒明朗便要要他的命。

哥舒明朗顿了好久，皮笑肉不笑的，道：“好吧！不过父亲，这次下棋可是有惩罚的。”

湛帝只觉得哥舒明朗是在回应自己，不觉得有些兴喜，道：“哦！有什么惩罚？”

哥舒明朗命下人端过来自己带来的酒，摇一摇，道：“父亲，谁若是输了，谁就得干了这瓶酒。”

不觉得，湛帝怔住了，面色僵硬。

酒……这个东西总有些特殊的意义。在皇宫之中，酒常常用来赐死一个人。难道……

见湛帝的模样，不觉得哥舒明朗有些解气，讽刺道：“怎么？父亲不敢吗？”

自然，湛帝可不敢说不敢，颤颤巍巍，道：“敢，敢……”

哥舒明朗一笑，今日终于要报仇了，终于要为自己的母亲，为自己的舅舅，为那些红林的勇士，报仇雪恨了……

“那便来吧！”哥舒明朗道。

哥舒明朗吩咐下人将黑白棋子整理好，之后对湛帝道：“老者为尊，父亲，您先下吧！”

自然，在棋子方面，哥舒明朗一直很自信。更何况，这个父亲的棋艺，哥舒明朗已经烂熟于心了，别说是让湛帝一颗棋子，就是让她五步，他也赢不了自己。

“好……好……”湛帝道，颤抖的手拿起黑色棋子，不觉得有些慌了，久久不肯落下。

以前戎马战场，过得是刀尖上的生活，湛帝不曾怕过，而如今不知为何，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在确定自己的儿子要杀自己，自己毫无还手之力时，湛帝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