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景,云约心痛不已,懊悔不已。却不是自己,轻儿怎么会自杀。不觉得已淌出眼泪。
轻炎已经精疲力竭了,仍是强行运灵,云约这才提醒,道:“轻炎哥哥,轻儿已经死了!”
轻炎停住了,一下子哭出声来,眼睛赤红,悠悠的道:“对呀,轻儿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轻炎将轻儿拥入怀中,痛哭一场,这才缓缓站起身子,抱着轻儿,向门外走去。这时,外面阴云密布,几道闪电划过,顷刻间暴雨倾盆而下。
轻炎抱着轻儿的尸体,出了屋子,出了屋子,走到街上。街上来来往往,都是避雨的行人,他们慌忙间撞了轻炎,也只是陪个不是。轻炎也不懊恼,面无表情,生无可恋,继续向前走。
渐渐他,他出了城,来到城外的一片荒野。
城外的雨更大,他的不顾这一切,找了一处僻静,为轻儿挖了一座坟,将轻儿埋进去,又竖了碑。他不知道在碑上写什么字。在轻炎心里,轻儿早已是他的妻子,但是他却不曾给她名分。故而不能写“轻炎之妻念轻之墓”。但又该如何写呢?思来想去,徘徊不定,他只好在上面写道:“嫂子念轻之墓。轻炎立。”
轻炎跪在轻儿的墓前,跪了好久。从早晨到中午,再到晚上。他只觉得是自己害了轻儿。若是昨晚他能忍住那药的痛苦,也不会就那么侮辱了轻儿,轻儿或许也不会自杀。但是这一切已经晚了,他有了一晚上的刺激,却永远的失去了轻儿。若是能重来,他宁愿一辈子都不见轻儿。但若真的能重来,他一定会选择五年前就带轻儿远走高飞。可惜,这一切是不可能的……
轻炎想到了从前,想到了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光。轻儿吹箫,他舞剑,那样的日子多么逍遥自在。可惜,都回不去了。他仿佛又看到了轻儿,看到他在向自己微笑……
不知不觉,轻炎觉得自己头顶的雨停了。抬头一来,只见女凡出现在自己身后。她撑着一把油纸伞,将伞全部打在自己头上,而她的身子却被雨淋透了。
见到女凡轻炎又是羞愧,又是无奈,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女凡,如何向她解释。他背叛了女凡,他真的没脸再见女凡了。
“轻炎,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只听女凡道。她的话语中没有责备,没有伤心,而完全是出自一种呵护和安慰的口吻。
轻炎的心一下子化了,他扑上去,搂住轻儿,痛哭起来。像一个孩子,喊道:“女凡,轻儿死了,轻儿死了!”
女凡弃了油纸伞,蹲下身子,将轻炎拥入怀中,抚摸他的后背,安慰他:“我知道,我都知道!”女凡将轻炎搂的紧了,看到轻炎这般伤心,自己也不觉得流下泪来。
女凡的泪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轻炎。
此刻的女凡像是朋友,像是姐姐,像是母亲,她了解他,了解他的痛苦,了解他的无奈,也了解他的愧疚。她选择宽容他,原谅他,甚至是帮他。
暴雨还在滑下,天空中雷鸣之声不断,闪电不停地在天空中穿梭。两人抱在一起,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