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一回事，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了。只要白老爷判了案，就不是她的儿子，也得是。是她的儿子，也不是。”

“这不是太糊涂了吗？”云约皱着眉头，这世上竟有这般的不公平之事。

“糊涂也就糊涂吧，大家心里清楚就行。这世上往往都是富人的天下，穷人嘛，不都是给富人活嘛！”

“这个白老爷判案公平吗？”

“那自然是公平了。姑娘是外地来的吧！”

“嗯！”云约点点头，看她这身打扮，就说是本地的也没人回信。

“白老爷是这里出了名的清官。从不判冤假错案，也不对犯人用刑。所以，这个案子才拖了三个月，若是换做其他老爷，早把孩子判给那个黄氏了。”

云约点点头。心中道：若是个好人，那便跟他说理，倒也容易。但若是个恶人，坑蒙拐骗，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小冰……”

“怎么了姐姐。”

“一会儿，你这样……”云约伏在小冰耳畔说了些悄悄话，小冰点点头，挤开人群出去了。

云约还呆在远处，要看这白发人如何审案。

“咚…”惊堂木又是一拍，白开始道：“黄氏，你说孩子是你的，可有证据？”

“青天大老爷，那时奴家临产时，有城里的王婆婆接生，不信，老爷可以派人去请王婆婆，她可以证明。”

白开始摇摇头道：“不必了。”

上次公堂上，她已经召见过王婆婆了，一字一句丝毫不差。王婆婆既已被黄氏买通，再召见也是徒劳。

“那卢氏，你有没有证据？”白开始问道。

“奴家……”卢氏哭了起来，“奴家没有。”

那黄氏接了话：“青天大老爷，给黄氏接生的是张婆婆，不如也叫她来盘……”

“本老爷没让你说话。”白开始训斥道。他知道张婆婆也被卢氏收买了，这一切的线索都断了。

那黄氏不开心了，也不好好跪下，扭着身子，讽刺道：“白老爷，我家老爷还等着回去抱孩子呢？照你这个审法，估计一年都判不下这么一个案子。”

的确，白开始虽然公正，但能力不够，判案不免有些慢，一个案子拖上两三年也是有的。

“住口。黄氏，小心本官治你咆哮公堂之罪。”

黄氏这才不敢说话。

白开始揉着头，问道：“卢氏，你好好想想，生产时你身旁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人。”

卢氏顿了半晌，又是抹泪，请一个接生婆已是不易，哪里还有其他人。就算是有，她们也被黄氏收买了，哪里肯为自己作证。唉……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嫁进李家，受人欺凌不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若这次孩子真的判不给自己，那自己日后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刀了结了算了。

“真的没有呀！”白开始又问了一遍。

“没有，没有！”卢氏摇着脑袋，口中的哭声不断。

“谁说没有的。”这时云约喊道，走上公堂，道，“白老爷，在下可以作证，这孩子是卢氏的。”

众人都将目光移向云约。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