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仿佛中邪般的惊诧，无霜把他的样子解释为没有听到她刚才的话，于是，她又重复了一遍。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昊明放下茶杯，看了周围一眼。无霜知道他有所顾忌，就摒退了婉容，让她在亭外守着。

“好了，现在没有外人了，王爷可以说了。”

她眸光清澈的看着他，似乎今天执意要得到一个答案。

“为什么突然会想问我这个问题？”

他知道，皇兄对于无霜的憎恶不曾消失过，据他所知，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大有改善。既然当初她没有问，为何现在要问出来？

“我不想不明不白的被一个人这么恨着。”她淡淡的答道，语气里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如果是以前，她并不在意别人对她的态度，但是现在，时移世易，皇甫昊辰的恨，已经威胁到了她的生命，她得想办法自救！

昊明把视线调向别处，似在考虑是否要将真相告诉她，若是说了，是否会引起轩然大波？太后现在又病着，可经不起任何的刺激……

看着他略显为难的表情，无霜猜到了他的担心。

“王爷，无霜只是想要个明白，今日的谈话，只会有我俩知道，你不必担心。”

望着她眼中的坚持，昊明喟叹了一声。

“罢了，你总会知道的，这件事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

然而，昊明还没来得及说出事情的经过，婉容的声音就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皇上吉祥！”

昊明和无霜同时转过头，见到的是还未换下朝服的昊辰，二人立刻站起身来，向他行礼。昊辰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扫视了一圈，隐去了一抹光。

“都起来吧。”

昊明和无霜站起身来，各退到一边，让昊辰走到上座。

“老九，你不是说要回去休息么？怎么会在这里？”

昊明走上前，拱手说：“回皇兄的话，臣弟原本打算出宫，路上遇到了秦婕妤，所以就聊了几句。”

“聊了几句？朕记得，出宫的路上不经过御花园的。”

无霜微微抬头，看到昊辰的俊颜虽然有笑，可是眼底却是一片冰寒。显然的，这个男人在生气。那么，她就更不能让他知道，是昊明提出的邀请了。

“回皇上的话，是无霜邀请九王爷到御花园坐坐的。”

坐坐？亏这个女人还找得出这样的借口！

昊辰眼神一眯，修长的手指一下下的，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老九，你先退下吧。”

昊明和无霜互相看了一眼，无霜点点头，那抹眼神告诉他，自己不会有事的，昊明虽然不放心，但也不敢多做久留，就怕害了她，遂行礼退了下去。

待昊明退下后，昊辰将眼光定在了无霜身上。

“你还记得朕和你说过什么吗？”

无霜点点头，他的话便是金口玉言，哪儿能随便忘记？

“既然记得，你怎么还敢私下和昊明见面？”

这句话近乎质问，但也包含了一点儿不易听出的酸味儿，有了这层认知，无霜的唇角微微扬起，莫非这个高傲的男人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