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过后,她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后宫中唯一的妃子娘娘。
但武应嫣既已倒台,剩下的两位才人和杨嬛皆是有点分寸的,她做不做妃子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的确是能安稳些时日了。
被喂了些粥,有了一丝力气,连姝伸手:
“我自己来吧。”
她端着温热的瓷碗,执着汤匙的手刚转了几下,眸光一怔。
光洁细白的手指上,赫然圈着枚精致古朴的戒指,看材质,应是极品的黑木。
木戒越看越眼熟,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这是陛下给主子戴上的。”见她瞧着那枚戒指,青禾解释道。
连姝点点头,敛了心神,喝下一碗粥,又用了一小块金丝脆,忽而想起什么,忙道:“扶我下来。”
脚碰到地,而是毛茸茸的触感,没有一丝凉意,她低头看。
地上铺了一小块青灰色的毯子,看着很是柔软,走起来也是。
绿禾给她穿上鞋,这才扶着她往一边走去,她看着软榻上空荡荡的木几,步子停住。
姬沧看到那幅画了?还有木戒……他也取走了,然后也给她留了一个?
她微怔,注意到靠着木几下面的一侧的小木盒,拿起打开。
里边什么也没有,木戒确实被他拿走了。
她听见胸腔中传来‘砰砰’的跳动,手指摩挲着不大不小正合适的木戒,脸上无端多了层燥意与怔愣,进而是一种渴望——
突然间非常,非常想见他。
眼看着连姝在片刻间脸上的表情变化了好几回,最后转为沮丧,两名婢女皆有些担心。
连姝却是没在意,只是回床榻上坐着发了会呆,等到皎月高悬时才命人熄灭烛火,平躺看着账顶。
睡时是一片腥风血雨,醒来却是满堂岁月静好。
诚然,她可以安心过几天日子了,可是心里却总有些说不上来的焦躁和不安。
不过她还是很快便入睡了。
过了两三日,连姝才觉得自己完全恢复了,这几日她也听了不少消息,比如姬沧出征时带了数名美人,比如民愤已起、朝臣都忙着安抚民心、并择将领去辅佐陛下……
还比如那日之后季归卿似是受伤而退,至今闭门未出。
“主子,康宁宫差人请主子过去品茶。”
连姝收了思绪,放下未翻一页的游记,起身舒展了下双臂。
外边像是覆了层白霜,雾蒙蒙的晕成一片,好在没有风,她穿着厚厚的夹袄和斗篷,手里还捧着暖炉,也不觉得冷。
御花园还有些应季花朵正在盛放,但怎么都看不出一丝争奇斗艳来,反倒有些冷淡的空洞。
刚到康宁宫,就闻到了清蕴的茶香,里边太后正看着快要长住青山寺的姬乐煮茶。
现在一想,姬沧早设计好了元旦当日的一切,才会提早把太后送去青山寺。
也曾想让她一起走的,但她没走,所以后来他才会说那句‘别怕’的吧。
连姝行礼过后,坐到了另一旁,心道太后应是叫她来商量她们这些后妃该如何为安抚民心献一份力,亦或是为远征的陛下祈福。
然而太后却是话中含了些关切:“你这几日身子可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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