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没来见你们,是因为我哥哥也来找我了,可是昨日……”
连姝刚擦干净的眼泪又掉了出来。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两个人:
“昨日我的哥哥突然昏迷不醒,今天早上醒来就疯了。本来我为他做好了这一顿饭菜,但他或许再也没机会吃到了。”
说完这话,她将篮子中的饭菜一个个拿出,在桌上摆好,还为两人递好了筷子。
做完这一切,她也不说话了,只是不停抹着眼泪。
二绯与三柳面面相觑,旁边的老大夫将药丸和药粉挑出来放在桌上,健步如飞地溜出了木屋。
他年纪大了,看不得年轻小姑娘掉眼泪。
良久后。
三柳咽了咽口水:“然后呢?”
连姝这才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然后我便想着,我的亲哥哥疯了,可是我还有两位哥哥,所以我便来了。”
就这么简单?
两人看了看正在掉眼泪的女子。
他们甚少见人哭成这样,眼泪跟溪流一样,停不下来。
唯一一次见,还是……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些事。
或许就这么简单。
二绯率先动了筷子,三柳也动了,看着他们这般,连姝也拿起了筷子。
一顿饭在静默中用了一半,连姝并不觉得这沉默有什么问题。
她之所以愿意被两人劫走,借而来找姬沧,更是因为,她知道他们的‘秘密’。
快用完饭时,她开口说话了:
“我哥哥昨日遇到了你们的同伴,他们正在一家店铺仓库运木
材,晚上,他便昏睡了,大夫至今未查出原因。”
两人停了筷子,看向她。
“我知道你们也有妹妹。”连姝郑重地看着他们,“自能明白我的心情,我不求你们告诉我所来芜国是为了什么,只希望你们能说出些知道的、能让人变成这样的原因。”
空气变得安静。
良久之后,连姝收好东西,放下剩下的糖葫芦,起身出了门。
…
刚出去便听雀儿说了个应该算是好消息的消息:连佩醒了。
到了后才知道为何是‘算是’。
连佩看向她的眸光,又是疏离与冷漠。
又不记得她了。
非但如此,他一句话也不说,穿好衣裳便去侧间摆弄起昨日买回来的阮木。
连姝看出,他是在雕房屋。
满屋子人皆盯着他一个,可他却仿若未闻,专心致志地摆弄着眼前的东西。
不管怎样,总算是醒了。
连姝被姬沧带回去用午膳,用膳时,他一言不发。
连姝察觉出他不对劲,可是想不出来,谁又惹着他了。
用完膳后,她乖乖地过去,靠着正坐在长桌前写着什么的男子。
近日她胆子大了许多,他没有什么表示,她能自若地在旁边腻着他。
她觉着这或许就是‘恃宠而骄’了。
她抱着男子的窄腰,脸贴着他的肩,过了好一会儿,小声道了句:“映之?”
姬沧没有理她,写字的手没有一丝停顿。
又过了一会儿,连姝正要说话,门口小全子来报:
“连大人又晕了。”
门外的小厮有了今日早上被娘娘冷脸相待的经验,这次大人一出事便过来了。
未曾想,娘娘出来后看也没看他一眼,反倒是娘娘身后跟着的陛下给了他轻飘飘的一睨。
小厮打了个寒颤,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哦,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