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臣子们不知是什么意思,可宫内几个知情人却纷纷变了脸色。
鸟儿投药。
小全子睁大眼,“奴才命人去将合欢宫中的青雀鸟取来。”
宫中许多人都知道,连婕妤养了只头上是红羽的青雀鸟。
姬沧没有说话,默许了他的行为,眸光沉甸甸地压在跪着的女子身上。
很快,青禾提着笼子而来,笼中是静静站着的青雀鸟。
青禾见这阵仗,吓得腿软,跪到连姝身边行礼。
鸟笼被送到姬沧手中,他歪头看了半晌,忽而伸手开了笼子锁扣。
看着无甚精神的鸟儿抬起了头,扑腾翅膀,缓慢而坚定地绕过众人,停在了季归卿手边。
满座死寂。
“我养着的鸟儿,怎么却对素未谋面的季侍郎如此亲近?”连姝眸中渗出了点点快意。
却见季归卿蹙了蹙眉,像是想到什么,从袖中掏出一枚荷包。
“这是从房间外拾到的,应是那名婢子落下的。”
他将荷包举高,青雀鸟跟着飞起,一举一动皆随着荷包而变。
他将荷包往前一扔,青雀鸟随之飞了过去。
不可能!
连姝讶异地看着一切,心开始突突地跳。
她怎么觉得,今日之事,季归卿像是早有预料?!
和她一样变了脸色的,还有正暗自得意的武应嫣。
“这似乎是……武婕妤宫中的样式。”小全子拾起荷包,里面是些看不出明堂的枯枝黄叶。
“臣妾
什么都不知道。”武应嫣当即反应过来,跪下道。
但在上次下毒一事后,这句话的可信度显然很低。
周安通在殿内越发沉重的气氛中颤抖着手捉住青雀鸟。
“陛,陛下,这只青雀鸟上确有迷情散与迷幻药……”而且他越看越觉得……这迷情散也是自己做的呢??
“陛下,臣妾确实不知啊!”武应嫣在男子冰冷的目光中打了个冷颤。
除了连家人,目睹着皇室内部‘家务事’的众臣如坐针毡。
这看也不是,不看又……没事做。
“陛下,臣妾先前就看到过连姝和季大人在莲池幽会,现在他们定是觉得东窗事发,要把一切推到臣妾身上!”
武应嫣愤慨道,可若细究,就会发现她的眼中并无太多焦躁,反倒存着些有恃无恐。
扫过满殿神色各异的人,姬沧突然笑了,往后姿态懒散地靠在椅背上。
“连姝,你怎么说?”
他的嗓音清蕴,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让她的心没忍住颤了颤。
“臣妾甘愿以死谢罪,只求诓害臣妾的人也一起陪着。”
“呵……”
一声轻笑飘荡在寂静的殿中,直叫人毛骨悚然。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想死?
他弯唇,言语轻柔,掩在长桌下的手却死死捏着佛珠。
“你再说一遍。”
伺候久的人都知道,他们的陛下冷着脸可能还在与你好好说话,可若是突然带上了笑,那……
“主子!!”青禾眼泪已经掉了下来,扯着连姝的衣袖。
“臣妾甘愿以——”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