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飘出阵阵热气,连带着整个瓷碗都是滚烫的。
而他却牢牢地端在手中,舀起一勺递到她唇边。
身为一国之君,他的动作自然流畅,脸上没有半点不适,浑然不在意有一干人等在旁观,就这么‘服侍’她。
而连姝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扫了眼站在旁边的连竺等人,有些犹豫,刚想开口说还是让绿禾来吧。
“喝。”他微微挑眉,蓦地开口,语气是毋庸置疑的强势。
“烫!”
一个字脱口而出,声音有些大,带着些许不满意,连姝赶紧闭上了嘴。
她假装无事发生地垂眸,细眉轻蹙,自己吹了吹热汤再喝下。
却没看见姬沧眼中闪过的笑,他又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故意沉着声音。
“再喝。”
连姝不敢抬头,小媳妇一般地耸了耸鼻尖,乖乖地自己吹凉再喝。
一碗汤下肚,她才觉得身上有了温度,四肢渐渐恢复力气,整个人重新活了过来。
姬沧把瓷碗递给旁边的小全子,淡声道:“赏。”
小全子应是,躬身退出帐,高声喊着:“陛下有赏,杨尚书……”
声音刚落下好青禾从外端着药进来。连姝蹙眉刚咽下最后一口药,嘴里突被塞进两颗蜜饯,两颊鼓鼓囊囊地看向姬沧,眼神控诉:怎么一次塞这么多。
姬沧失笑,没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脸。
旁边几人见状,突然觉得她们在这里好像有些多余……
?
连竺还好,素来的习惯与看待妹妹的心态让她依旧保持着温婉的笑,笑中甚至有丝欣慰。
而姬乐和楚沉鱼却是眼睛瞪得像铜铃,仿若见了鬼。
这是皇兄!?
这是陛下!?
连姝双颊耸动,快速嚼完咽下蜜枣空出了嘴,能和旁边的人好好说话。
“劳长公主、二姐还有沉鱼你们担心了。”
“不……这也怪我……”姬乐连忙摆手,眸中有些愧疚。
“现在可感觉好些了?”连竺摇摇头,语气关切。
“你没事就好。”楚沉鱼看了眼陛下,继续道:“不怪长公主,是有人故意算计,给马儿下了药。”
“有人给马下了药!?”连竺惊讶地看向她,心中顿时升起后怕。
连姝一愣,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在婕妤离开后,我的马儿也开始无故发疯,后来被检查出中了最普通的药。不仅如此,马棚中剩下的两匹也都中了药。”
“那还有一匹呢?可找到了?”连姝突然想起刚过去时马棚中就少了一匹马。
“找到了。”
楚沉鱼说完又看了眼陛下,见其朝自己抬了眸,心中有些紧张,但还是继续说了话:“是武婕妤和陛下一同出去时骑走的,那匹马并没有发疯。”
这么说来,是有人在武应嫣骑马离开之后才给剩余的马下了药。
可马棚中有众多人来往,谁都有机会下药,况且那人是冲着她来的吗?
她从
前没有怎么出过府,认识她的人也极少,并没有和谁关系不好啊。
等等?关系不好?
连姝突然想起今天楚沉鱼和她说的话,云录义的娘亲在宫门跪了许久也没能得姬沧的同意而救回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