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小心注意着主子的神色,却见对方只是一愣,并无任何异样。
“我是怎么中毒的?”连姝边被搀扶着起来边问。
绿禾将小全子查探出来的都细声讲了。
用鸟儿投毒?
连姝微微挑眉,觉得对方还真是心思巧妙,但如果这样,岂不是投一次毒就要费一只鸟?
她道出疑问,绿禾摇摇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连姝也没有再问,站起来伸伸胳膊,脑中一下眩晕,身影晃了晃,被绿禾和青禾又稳稳扶住。
净面漱口后,两人扶着她坐到软榻上,她实在不想再在床上用膳了。
见主子脸上毫无异色,自己要动手开窗,青禾连忙先一步开了窗,又小声问道:“主子不生气吗?”
“生气?为什么生气?”连姝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好笑地看她一眼,“我连着躺了几天,好不容易醒来,可不想再坏了心情了。”
听了她的话,青禾恍然地点点头,绿禾却微微蹙了眉,话憋在嘴里犹豫着该不该说。
依她看,主子的性子有点太‘柔’了。
正想着,连姝柔柔开了口:“更何况既是有意下毒,又怎么可能让人查的出蛛丝马迹?”
听闻这话,绿禾微怔,看向主子,发现女子面上柔美,眸中却含着从未见过的莫测。
青禾也有些愣,怔怔看着女子。
她是第一次见主子露出这种神情,笃定却又漫不经心,仿佛已经看透一切一般。
连姝心里明白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那名婢女定只是挡罪的替死鬼罢了。
别的不说,单一名普通婢女,怎会训鸟儿这种古怪的本事?怎么能弄到那名为‘锁青’的毒?
想到这,她又觉挫败。她虽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手下却无可用之人,去帮她查清事实。
她需要真真正正、忠于自己的人。
她看向了从幼时便陪着她的婢女们,眸光微闪,唇边却荡开轻笑:
“你们俩愣着做什么?我快要饿死了!”
两人回神,再看眼前人依旧是言笑晏晏的模样。
连姝大病初愈,合欢宫接连收了好些礼,先是太后和长公主所在的康宁宫送来了礼,紧接着其他宫中也送了礼来,到最后,竟有宫外的世家夫人等托相府送来礼物。
楚家、大姐姐夫所在的林府还有与相府交好的几家送来东西,连姝并不惊讶,可她惊讶的是怎么除此之外还有些从未打过交道的世家送礼来?
怎么病了几日,她忽然就得了各世家夫人的青睐?
“我知道了!定是因为秋猎!”青禾托着腮,忽挑眉瞪眼道。
“秋猎?”
连姝嫌殿里闷,此刻主仆几人搬着凳子椅子,都聚在了外头庭院里。
她躺靠在藤木变成的长椅上,手里执着小六子从外面带来的话本。小六子心细,前些日子见她觉着乏闷,出宫回来就给她‘孝敬’了话本子。
绿禾与青禾坐在小凳子上剥瓜子,小六子则在夹核桃。
只是病了几
天,却像是一下缺了许多光阴,之前站着就会让人发汗的天气已经变成微风拂面、不温不冷的爽快了。
红红的太阳虽还高高挂着,但躲在树荫下的几人并不觉得很热,反而有着清风缕缕的舒适。